唐江生的聲音直接在靈臺識海內炸響,怒氣之盛,甚至于無形靈氣之中激起了滔天巨浪,水勢命格的強大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然而不管是噬血鬼青乙還是天道墨甲,其戰力、閱歷、經驗都遠非彼時的唐江生所能及,是故連避都未避,任由驚濤駭浪拍打上身!
    可是當這波水勢翻將過去之后,墨甲貓軀上的毛發卻是連半分都未曾濡濕;青乙更夸張,輕描淡寫地將快要煙消云散的水浪波濤全部吸入口中,那輕車熟路的姿態,一看就知道以前沒少干過這種事!
    “量是夠了,就是后勁兒不足,不夠回味……嗯!應該還是缺少‘哀魄’所致——我說小念子,剛剛那一下傷哪兒了沒有啊?傷了你就吭一聲,來主人這里給你瞧瞧,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別不好意思。”
    青乙咂摸了一下嘴,煞有介事地點評一二,對他而言,不管是有靈氣的還是沒靈氣的,只有入了他的嘴,那都能分出個三六九等來!
    至于“小念子”是誰,那自然就是怨念分身無疑——畢竟以唐江生那自怨自艾,時不時就能自閉到否定人生的氣度胸襟,實在沒有寬闊到給曾經奪舍過他的家伙起名的程度,于是噬血鬼青乙為了方便稱呼,就隨便給怨念分身起了個“肖念”的名字,平素一口一個小念子、小念子地叫,只是這起名的水平嘛,說真的,還不如不起……
    再看怨念分身,雖然被噬血鬼青乙起了名,算是得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然而眉宇之間哪里有一絲一毫的精氣神存在?對青乙的搭話那是理都不理,渾身上下濕漉漉的,就跟一只落湯雞沒啥區別!雖說身處之地確為唐江生之靈臺識海,可要能釣上來魚才真是見鬼了!
    “我說你是不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要翻天啊,還是要覆地?”
    天道墨甲捋了捋自己的貓須,對唐江生這不分青紅皂白便亂罵一通的態度表示理解——畢竟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該敲打時手下自然不能留情,但該妥善引導時,也要盡到循循善誘、誨人不倦之責。
    “馬車之內又不是只有你一人而已,吵吵什么吵吵?不要以為武器隨便沾了點靈氣兒就覺得有誰想害你性命,天道真瞎的黑白不分、忠奸不辨的時候,三界六道早已是無邊無際的黑暗!用不著你在這里指天罵地,自會有人振臂一呼,為民請愿——因果輪回,報應不爽!與其想著怎么還未得到庇護,怎么依賴他人而生,怎么不染纖塵獨善其身,不如早早跳進泥坑里滾的滿身泥淖!你活在世上,是該質問這天,它沒有給你什么,還是該捫心自問,你若為天,能夠做到什么!”
    天道墨甲一席話,振聾發聵!化作無數霹靂驚雷在唐江生心頭響徹不停——是的,墨甲沒有說錯,天下之民何止千萬,千萬之民又豈止唐江生?即便是天道,也沒有那個能力一一查管調控,一切的一切,都得靠自己!只要有腦子,能思考,天道助你便是時勢,而非本分!
    一直獨自垂釣的怨念分身驟然睜開雙目,連續眨動了好幾下,瞳孔之中的陰翳竟散去不少,似乎在聽聞墨甲這一番話后,心思都要比之前活絡暢通許多,而在他面前的水面也泛起層層漣漪,魚線上下抖動,好像真有什么魚兒要上鉤了一般——然而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