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說!”馬車之內,貴婦人的雙目已經隱隱泛起紅光,如同饑餓了許久的野獸,迫不及待地想要吃掉出現在眼前的鮮活血肉。
    不過比起貴婦人,唐江生的處境就更慘了,他的眼中雖然沒有顯露紅光,但卻盈盈兩汪淚泉,活像被地痞流氓狠狠欺負了似的。
    “說個鬼嗎?你要我說什么?都說了是變數嘛!變數要能道出個準,我還能活到現在?早就因泄露天機而被天道一道驚雷給劈死了!”
    唐江生一邊死命反抗,一邊怒斥貴婦人的不講信用,說真的,若早知道會受這般辱沒,他是決計不會看在以往的情分上選擇護送貴婦人的——但是現在沒辦法,當務之急,得趕緊從貴婦人的魔爪下掙脫開來,不然還不知道貴婦人會使出什么樣的手段,于是唐江生把心一橫,運氣修為靈識,主動將馬車內的靜音符焚燒殆盡,并大聲呼救。
    “救命啊!來人啊!有胡蜂……韭菜盒子那么大的胡蜂啊!胡蜂蜇人啦!”唐江生叫聲之凄厲,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胡蜂蟄的命喪黃泉那般,不過考慮到胡蜂素有“殺人蜂”之稱,叫這么夸張也不奇怪。
    沒有靜音符隔絕聲音,車內但凡有什么異響都是瞞不過任何人的,然而在那些武仆女眷發現什么不對勁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這道“慘絕人寰”的呼喊給吸引住!就算是之前因掙扎產生的馬車顛顫都被完美地掩飾過去,畢竟照唐江生鬧出的動靜,隨時翻車都有可能!
    “胡蜂在哪里!”、“娘!你沒出什么事吧……娘?”
    馬車帷帳被猛地掀開,一大一小兩顆腦袋“噌”的一下鉆了進去——其中一個自然是錢浣,另一個則是前來城門口接應的守將,錢桬。
    錢浣的語不自禁地從擔憂變成疑惑——他沒法不疑惑!因為首當其沖映入眼簾的,乃是他的生母正惡狠狠地撲在一名發絲散亂的“少女”身上,雙手死死抓住“少女”的手腕,如同一只發狂的母豹,而“少女”臉上又羞又怒,活脫脫一副貞潔烈女拼死反抗凌辱的場面!
    以馬車為中心,時間仿佛在這時停止了流動,錢浣與錢桬因無法理解眼前場景,故而想被施了定身術似的一動不動,在其周圍的城衛守卒和武仆女眷則紛紛伸長了脖子往馬車內瞟——畢竟韭菜盒子那么大的胡蜂他們還真沒見過,若真被被蟄到,那不死也得脫層皮!
    “大人?大人!大人您沒事兒吧?”、“快!快支援大人!”
    “不是有胡蜂嗎?哪兒呢哪兒呢?”、“真有韭菜盒子那么大?”
    余光中人頭攢動,不少身著甲衣的衛士手持兵器趕來“助陣”!雖然他們不相信身為“左車衛”的錢桬會被一只胡蜂干掉,但在場所有人沒有誰不會對一只“韭菜盒子”那么大的胡蜂感興趣!沒辦法,誰讓唐江生厲聲哭喊時,城衛守卒剛剛好就在對車隊例行檢查呢?
    “娘,姬生又做噩夢了嗎,還是又餓著了?我們已經到倉禮城城下了……”與唐江生有過一段時間接觸的錢浣率先反應過來,一把將掀起的帷帳恢復原狀,同時將自己還處在驚詫狀態的二哥拉了回來,“二……不知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