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隨意地丟開手上的白被單,冷冷地看著慫成一團的莊立業(yè),心里的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生撕了他。
就是這個渣男,害得原身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含冤而死。
柳夏末也丟開白被單,走到夏初旁邊,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輕輕地搖了搖。
站在莊家大門口的眾人最初也被嚇到了,但是隨著夏初姐妹倆逼近莊立業(yè),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真相。
就像是魔術(shù),前面看著玄奧,后面卻是一眼看穿。
大多數(shù)人沉默看戲。
少數(shù)幾個跟莊家關(guān)系好的,有心想要提醒卻被村長喝止。順著村長的手勢,他們看到拎著斧子一夫當關(guān)的柳遠川,最后都悄悄地把聲音吞了回去。
關(guān)系再好也是外人,萬一激怒了柳遠川,自己挨上一斧子就慘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莊立業(yè)被嚇得狠了,那一瞬間的騷動完全沒有留意到,直到此刻,周遭恢復寂靜,他才慢慢回神。
偷偷地趴在地上偏頭往外看,一眼就看到并肩而立的夏初姐妹。
兩姐妹披頭散發(fā),臉上涂著厚厚的白粉,嘴唇也染得通紅,慘白的臉上還特意點了幾點紅色,宛若淋漓未干的血淚。
“鬼、鬼啊!”莊立業(yè)驚恐地叫著,連連磕頭。“不要殺我,求你不要殺我……”
夏初厭煩地皺眉,一抬腳,用腳尖頂住他的腦門,冷冷地呵斥。
“鬼叫什么,看清楚,姑奶奶是人!”
人?
莊立業(yè)瞪大了眼睛看過去。
大門口,柳家人已經(jīng)點起了火把,搖曳的火光中,夏初的影子斜斜地落在地上,鋪得很長。
莊立業(yè)怔怔地看著,甚至伸手摸了下地上的黑影。
“有影子,不是鬼,不是鬼……”
他喃喃地念叨著,一屁股坐在地上,竟然是控制不住地哭了。與其同時,因為心情大起大落,下腹一松……
“嘩……”
莊立業(yè)尿了。
夜風吹過,一股騷味彌散開來。
夏初趕緊拉著柳夏末推開幾步,嫌棄地偏開頭。
梁鳳蕓同樣被嚇得鬼哭狼嚎,不過,她沒有直面夏初姐妹的“索命”,是以回神比較快。
清醒過來之后,梁鳳蕓的恐懼瞬間轉(zhuǎn)化成怒火,嗷的一聲跳起來,抓起靠在籬笆上的竹竿就往夏初身上抽去。
“你個該死的小賤人,竟然敢裝鬼嚇唬老娘,老娘今天不打死你,就跟你姓!”
如果是原來的柳夏初,肯定被打得抱頭鼠竄。
可是此刻,她面前是換了芯子的夏初。
幽涼的眸子微瞇,夏初唇角勾起一抹嘲弄,輕輕地帶著柳夏末往旁邊一閃。
“啪!”
梁鳳蕓手里的竹竿擦過夏初的衣角,重重地砸在地上。
夏初探手扣住,梁鳳蕓下意識地抓緊,兩個人各自抓著竹竿的一端,僵持在一起。
梁鳳蕓狠狠地瞪了夏初一眼,咬牙怒罵:“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裝神弄鬼,幸好我兒沒有娶你過門,否則不被你磋磨死!”
一邊怒罵,梁鳳蕓一邊用力地拉扯竹竿。
哪成想,夏初的手跟鐵鉗似的,來了幾下,竹竿紋絲不動。
梁鳳蕓何曾在柳夏初這個準媳婦面前落過下風,不由得又羞又惱,惱火地謾罵:“沒大沒小的混賬,對待長輩竟然如此不孝,還不放手!”
夏初挑眉:“真讓我放?”
“還不放!”
夏初撇嘴:“放就放!”
干脆地一松手。
“砰!”
“哎喲!”
梁鳳蕓用力過猛,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