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子停下抱怨,愣了片刻,眉開眼笑地取出一只玉瓶,從中倒出一粒純黑色的丹丸。“姑娘還是識貨!我這丁等荒穢丹可是……”
不等他說完,范雪凝一把抓過丹藥,扭頭便離開,留下他怔怔張著嘴巴。
任真和應慕兒朝他歉意一笑,也跟在范雪凝背后離開了店鋪。
“慕兒。”走出店門后,范雪凝朝應慕兒說道“你去老地方開三間客房,我要和曹兄弟去見孫管事。”
應慕兒抱著黑狐,粲然一笑,“好的雪凝姐,我在店里等你們。”
任真看著應慕兒離開,一頭霧水地問道“這位孫管事是哪位?”他對范雪凝還放不下心,心中依舊對叔侄二人充滿提防。
“孫管事是我們的上頭。”范雪凝耐心介紹道“所有火祖勢力的外界小隊,都歸他管轄,我們每次狩獵歸來都要與他報告收獲,以及在大荒中的所見所聞。既然你已經加入我們小隊,就需要向他報備。”
兩人拐過幾條巷子,任真跟在范雪凝背后,目光打量著她低低扎在腦后的馬尾辮,心中思量一會兒如何在這位孫管事面前瞞下身份。
走出小巷,一座別院突兀地出現在擁擠的營地,四周留出寬闊的場地。范雪凝叩開朱紅色的大門,一位臉色陰沉的大漢將二人引入院中。
院子里豎著假山,一泉水池中紅魚游動,嫻靜別致,難以想象這是在大荒中的小院。
孫管盤長得肥頭大耳,鼓起的腮肉紅彤彤的,白皮嫩肉的臉上沾滿油膩。他坐在一張紅木幾案后,身前擺滿吃食,從果盤到燒雞,品種繁多。
范雪凝輕輕拱手,任真也跟著拱手。“孫管事,我是黃階小隊隊長范雪凝。”
孫管事撅起小嘴,思考了一陣,從盤碟間取出一本沾有油漬的簿子,幡然悟道“我記得你,是那個豪爽姑娘……我看看……十五天前離開……”
他又從盤盤碟碟中摸索到一根毛筆,在簿子上勾了幾下。“這次有什么收獲?”
范雪凝答道“一頭丙等荒獸的穢核與材料,一頭丁等荒獸的材料,沒有穢核。”
“沒有穢核?”孫管事皺起眉頭。
“丁等荒獸的穢核被姚鵬天搶去了。”
“姚鵬天……”孫管事呢喃道“是金祖底下那個姚家小子……”
“你們之間可有動手?”
“他威脅要廢掉我們全隊,后來被過路人嚇走,只有我身邊這位兄弟受了傷。”范雪凝看著孫管事說道。
“一頭丙等,一頭丁等被姚鵬天搶了穢核,好好好,我知道了。”
孫管事敷衍地說道,在簿子上涂抹了幾個字。任真瞥了幾眼,完全看不出他寫了些什么,像是小孩涂鴉一般。
“你叫什么名字?”孫管事抬頭看了一眼任真,翻動簿子尋找范雪凝小隊的名單。
任真剛要說話,卻被范雪凝替他答下,“他叫曹帥。我們隊的柴鴻運受了重傷,已經回到天庭修養,曹帥是接替他的新隊員。”
孫管事嘶了口氣,舉起毛筆一臉嫌棄,“好麻煩……你來寫下名字。”
任真走上前,油膩的筆桿讓他微微皺眉,順著孫管事指示的位置寫下‘曹帥’兩字。
“曹帥……”孫管事挪回簿子,讀了一遍任真的名字,“你與金祖的隊伍沖突受傷,我們這邊會給你一份補償……”
他又抬頭看了任真幾眼,似乎在觀察任真的傷勢。一股靈力微微竄過皮膚,任真條件反射般斂起靈力。
“一枚丁級荒穢丹。”孫管事收起目光,從粗壯手指上的納戒中取出一枚丹藥拋給任真。
任真伸手接住,他通過剛才的靈力感知出了孫管事的修為,大概在煉虛巔峰,但是比起車卓要遜色不少。車卓的靈力與任真印象中的七君子相差無幾。
“你的修為是元嬰中期。”孫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