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避囎烤茪馍夏?,粗聲粗氣啐了一口,“不吃香菜……竟然不吃香菜!”
任真握酒杯的右手一緊,冰涼竄上脊骨。那人被車卓砸飛后撞斷兩根混凝土石柱,最后深深嵌入墻面不省人事,了無生氣的臉龐血肉模糊。
酒館里中空氣如同結(jié)冰,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條醒目的直線貫穿狼藉一片的地板。
“香菜……”車卓依舊喃喃不停,昏頭昏腦地尋找酒壇,一不小心又壓碎一張木桌。
再待下去可能會死。這樣的念頭充斥每位客人的腦海,就連任真也動了逃走的念頭。自己雖然有自信擋下車卓砸飛客人的那拳,但是毫無疑問會被纏上。誰也不知道爛醉如泥的車卓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
“你竟敢……你竟敢對我們下手!”其余姚鵬天的跟班再也坐不住,視線慌張地看來看去。
“嗯?”車卓緩緩抬起光頭,對方猛地抖了一下。
“你……要……”他的舌頭被酒精麻痹,搖搖晃晃地拋開酒壇。
“你還想做什么!”姚鵬天的這位跟班慌了神,看著車卓推搡桌椅走來,再沒有替同伴打抱不平的心思?!拔揖婺悖∥覀兪且i天小隊的人!碰了我你承擔(dān)得了后果嗎?你不過是個無依無靠的獨狼!”
車卓腳步一頓,想伸手倚住身旁的客人,不料被對方躲開,一巴掌將木桌壓得稀爛,飛濺的殘酒差些噴在任真桌上。
搖晃著穩(wěn)住身形,車卓醉醺醺地問道“你說……你是誰的人?”
姚鵬天的跟班自覺名號奏效,舉起胳膊喊道“我們是姚鵬天姚少爺?shù)娜笋R!怕了吧!”
“怕個屁!”
車卓忽地掄起拳頭,暴風(fēng)般的靈氣肆無忌憚宣泄而出,對方只來得及瞪大眼睛,下一刻便被沙包大的拳頭砸中面門。
“轟!”
又一具不省人事的軀體倒在了墻根,臉上慘烈的程度比起身邊的同伴有過之而無不及。
“哇啊啊!”三人里剩下的最后一人慘叫著退后,慌不擇路砸破墻壁逃了出去,留下一個大洞。
其余的客人再不敢和車卓待在一起,紛紛涌向洞口與門窗,一瞬間便逃了個干凈。
任真也怯怯挪向他們留在墻壁上的破洞,想趁車卓仰頭痛飲的工夫逃走,卻忽然感到一陣微風(fēng)從身邊穿過。
低頭一看,手上的納戒沒了蹤影。
他猛地抬頭望向洞口,只見一道殘影飛掠而出,速度之快讓任真也嚇了一跳。
是小偷。任真連忙跟上殘影,右腳在地面踏過,電光一閃,身體如同閃電般射出。
營地狹窄的街道擠滿人群,他剛剛追出兩步便險些丟失蹤跡,堪堪瞟到一抹衣擺轉(zhuǎn)過街角。
眼前熙熙攘攘,任真輕輕躍起掠過人群,一步踏上酒館的后墻,緊接著腳腕一扭,如離弦之箭般飛射出去。
街道四折八拐,他死死跟在小偷身后,任由對方如何變幻方向總能瞬間跟上動作,全然是神魂強大的功勞。
任真腦海中飛快閃過剛才酒館中客人的容貌,自己太過大意,明明店主人特意提醒過,還是被輕易順走了手指上的納戒。
他眼睛一瞇,盯向前方的殘影。這人不簡單,至少有煉虛水準(zhǔn)。
兩人互相追趕,一炷香的工夫便穿過大半的營地,小偷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沒能甩開身后緊追不舍的任真,最終停在了一處小巷前。
“我投降,我投降!明明不過是個元嬰中期,竟然這么能跑?!?
他舉起雙手轉(zhuǎn)過身來,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臉,約莫三十歲上下的男子。他舉起的十指上套滿戒指,也許是剛才趁亂從其他客人身上順走的。任真被偷走的納戒就戴在他中指上。
“納戒還我?!比握骊幊林槨K幌胍刈约旱募{戒,對于伸張正義完全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