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娜和林凡走到賀伊瀾的病房門口,聽到賀伊瀾肝腸寸斷的哭聲,兩個人互相驚詫地對望,探頭看到屋里的情況,林凡輕輕帶上門。
“生養生養,生雖然辛苦,養才更加艱難。戚然,你可以不認我做爸爸,但絕對不能不認她是你的母親。養育之恩不能忘,更不該記仇。她是恨我,與你沒有關系。你要想想她對你的那些好……”
戚威廉和賀伊瀾分開彼此抱著的手,轉頭讓戚然近前。戚然靠墻站著,雙手插兜,對眼前剛剛發生的一幕似乎無動于衷。
聽完戚威廉語重心長的話,戚然上前叫賀伊瀾媽媽。賀伊瀾顫聲地答應著。
“我也活不了幾天了,我希望你們可以把我埋在我父母的身邊。”
賀伊瀾咬著嘴唇。當真正要面對死亡時,心里卻有些害怕了。戚威廉能來醫院看她,她估計是可憐她死期將至。
“不要胡思亂想。”
戚威廉發現自己手里的油彩,低頭抹在褲縫上。他現在一家成人畫室兼職講課,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沒想到會接到賀伊瀾得病的消息。肝癌晚期等于死刑,他只能本著人性本善的初心,給賀伊瀾以最終關懷。
屋里半天沒有聲音,空氣顯得很尷尬,米娜和林凡推門進來,大家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他們。
米娜叫了一聲“師父”,戚威廉訕訕地答應一聲。
林凡喊伊瀾阿姨,賀伊瀾忙不迭地給他讓坐。
“不坐了,我找戚然說說話。”
戚然雙手繼續插兜,后背靠墻目光盯著腳尖。林凡過去拉他,兩個人走出去,林凡將門關嚴。米娜估計林凡和戚然要在走廊談顧秋紅的案子。
賀伊瀾似乎也意識到了林凡和戚然要談什么。她開始后悔不該把對戚然的嫌疑告訴警察。她的死期已定,沒必要再把戚威廉和戚然生生拆散,他們這么多年都是以養父子身份相處,現在能相認相處已屬不易。
賀伊瀾對戚威廉絮絮叨叨著她的過錯,戚威廉聽得心里一驚一詫的。
“如果是戚然做的,你想包庇他也不可能。警察辦案是不會隨便冤枉人的。我相信戚然不會殺人,他的個性雖然陰郁,心地還是很善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