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岑夫人的身影。
    但她記得昨天晚上她打掃得干干凈凈的,回廊上的水也都用抹布一寸寸抹過了,不可能結冰。
    “去,去回廊那邊兒跪著去。”陳嬤嬤冷聲,“不跪到晚上別起來。”
    “還有。”
    喬晚出門前,陳嬤嬤又叫住了她,目光慢慢地從喬晚臉上掠過。
    “你那些心思都給我收一收。”
    喬晚抬腳跨出了門,去回廊上跪著去了。
    作為一個體修,跪一天算不上多大事兒,而且能在回廊上待一天,說不定能撞上岑夫人也未可知。
    跪在廊下,喬晚偏頭思忖。
    就是桂旗那兒有點兒麻煩。
    想到出門前桂旗閃爍的眼神。
    喬晚抿緊了唇。
    她沒想過要宅斗,但她既然背地里給她使絆子,那今天她也不能白跪,回去肯定要和她攤牌。
    早上的太陽,慢慢地升上了半空,明晃晃地照著。
    喬晚跪在回廊前,看著廊下栽種的梅花,玉骨冰姿。
    這一上午,有無數人來來回回地從她面前經過,偶爾停下來,站得遠遠的,小聲議論。
    話題都繞不開岑清嘉。
    “聽說是因為起了不該有的念頭。”
    “大少爺這種人也是她能攀附得上的?”
    喬晚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但就在這時候,悉悉索索的聲音突然一空。
    周遭響起了此起彼伏的行禮聲,嗓音里透著股顯而易見的慌亂。
    “二少爺。”
    “見過二少爺。”
    隨之傳來的,是一道如清朗溫潤的嗓音,“你們都站在這兒做什么呢?”
    四周安安靜靜的,沒一個人敢吭聲。
    來人目光一轉,落在了廊下。
    喬晚抬起眼。
    正好隔著梅花,看見了個少年。
    少年一身梅花白的衣裳,烏發攏在右肩,額頭上掛著個菩提子的額飾,目若點漆,唇紅齒白,細膩又溫和,身旁還帶了個年紀不大的小書童。
    這就是岑家的二少爺,妙法尊者的嫡傳弟子,岑清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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