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喬晚展開一看,有點兒怔愣。
    這上面就寫了一個字,和她當(dāng)初在大光明殿尊者禪房里看到過的一模一樣。
    遒勁險峻的一個大字,一筆一劃鋒銳逼人。
    “斷”
    佛門常常說人各具五陰而諸苦熾盛,放下執(zhí)著,或可得解脫。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但這一個遒勁的“斷”字無疑給了她不少安慰。
    剛準(zhǔn)備將這信鄭重地收進(jìn)了抽屜里,就在這時,她房間里的留影球突然響了,球上倒映出男人清俊的容貌。
    喬晚一愣:“前輩?”
    李判端坐在那間“棋室”里面,沉著的問,“昆山之行怎么樣了?”
    想到這兒,喬晚略感羞愧,沉默了一會兒:“多謝前輩關(guān)心,但……”
    李判敏銳地就抓住了重點,淡淡道:“看來是不合你意了。”
    這幾乎也在李判他這預(yù)料之內(nèi)。
    李判靜靜地凝視著面前正襟危坐,恭敬有禮的少女一會兒。
    是他逼她上了昆山,這里面存了他的私心,不過可惜,喬晚的表現(xiàn),讓他說不上失望,但也談不上有多滿意。
    至少,他當(dāng)初定下的將昆山、周衍、玉清峰一干人等,將這師門情意徹底從她心中抹殺的目的,也算是勉勉強(qiáng)強(qiáng)達(dá)成,從此之后,不平書院才會是她唯一的退路。
    不平書院不需要一個心向其他宗門的山長,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當(dāng)斷則斷,雷厲風(fēng)行,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在多方勢力中從容斡旋的山長。
    只有長不大的少年才會斤斤計較,爭取他人眼中的承認(rèn)和夸贊,活到了李判他這個年紀(jì)的,早就不在意這些說起來有點兒可笑的玩意兒。
    不過,正因為這份熱血,這份韌勁,這份在人眼里襯得上可笑的,長不大的赤子之心,少年才會被稱作少年。
    對于不平書院而言,有這么位至死熱血的“少年山長”或許也算不上有多大壞處。
    向來信奉實用主義的李判,看著留影球里的喬晚,難得微感愧疚,臉上露出了點兒可以襯得上柔和的神情,“也罷,你已經(jīng)做得已經(jīng)很好了,好好休息。”
    目光一瞥,不經(jīng)意間瞥見了桌上那封信。
    “這是什么?”
    她認(rèn)識妙法尊者這事兒,李判也知道,沒必要瞞著,喬晚把這封信放在了留影球面前。
    “這是前輩……送來的信。”
    “你看出了什么?”
    喬晚斟酌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