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垂著。
    喬晚知道周衍是個渣,雖然皮相生得好,但依然是個渣,但現在這感覺……
    不由得忐忑地想,怎么倒像是她渣了?
    就在喬晚不安地擦著臉上的血的同時,周衍突然又開了口。
    “倘若沒有誅邪劍譜呢?”
    “倘若沒有誅邪劍譜……”這話說出來,就連周衍也覺得有點兒可笑,“喬晚,你接近為師,是不是哪怕還有一絲真心。”
    說到這兒,周衍那完好的右手動了動,似乎是想扶住她肩膀,問她個究竟。
    這要她怎么回答。
    她現在還不想和周衍撕破臉,握緊了劍,喬晚還是選了個比較有禮貌也比較生疏的回答。
    “前輩是當世劍道巔峰,人人心向往之,雖然我與前輩之間師徒緣分已斷,但在劍道一途上,晚輩依然不改對前輩的崇敬。”
    這客套話周衍哪里聽不出來。
    “好。”
    周衍只回答了這一個字。
    靜室外風雪大作。
    “也好。”
    “倒也好。”
    “那……大光明殿那位妙法尊者呢。”
    冷不防提到妙法,喬晚又一頓,緩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算是接受了之前的說辭。
    “我與尊者之間以平輩相交,雖無師徒名分,卻有師徒情誼。”
    “那你更看重他對嗎?”周衍垂眸:“和為師相比,你看重這個半道認識的‘長輩’?”
    這回喬晚沉默無言了。
    雖然沒回答,但千言萬語都在不言中。
    和大光明殿那位相比,他這個做師父的的確有夠失職。
    喬晚太冷靜了。
    周衍甚至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竟然教出來了這么個冷靜的徒弟。
    冷靜而有理智,笑笑和她相比,甚至成了個長不大的嬰兒。
    他或許該憤怒的,但這時候,他這些憤怒、不甘、悲痛、幡然的悔意和嫉妒好像也成了無理取鬧。
    也就在剛剛,喬晚眼神清明冷冷的質問,突然讓他想起了學劍的初衷。
    劍乃殺器,平定天下,澄清事世,掃蕩敵寇的殺器,繼而羞愧自己道心蒙塵。
    他錯過了這個徒弟,喬晚陪伴在他身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