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光,手指微微一動。
風雪裹挾著山丘,像顆炮彈一樣往男人身上一砸!
四兩撥千斤,這就是馬懷真殘廢之后,隨便一纏斷胳膊斷腿,棄刀從法,悟出來的一手隔空取物。
理論上,什么都能轉移,山也行,海也行,其實就是微不可察的靈絲附在了物體表面,將這些東西當作兵器砸出去。
搬山移海,這就是真正的修士的本事。
這幾年來,蘇瑞他與馬懷真死磕過不少次,但在戰(zhàn)場上正面遭遇這還是第一次,饒是他,也微微一愣。
男人長|槍一轉,面色平靜地下了個評語“馬堂主不愧是當世第一法修。”
男人淡淡“蘇道友也不愧是魔域新任戰(zhàn)神。”
然后,就是隔著風雪,無言的對峙。
在這對峙中,馬懷真默默丟了個傳音入密給李判。
“妙法尊者那是怎么回事?”
“出來了。”李判沉聲回答,“我叫了鄭溫良和綠腰去請,估計這會兒就得到了吧。”
妙法尊者出關了?
馬懷真擰眉沉思,心里卻說不上有多喜悅。
對方這回是提前出關的,按理說,妙法尊者應當是始元那老妖怪出來后,修真聯(lián)盟這最后一張底牌,妙法出來了這不就是代表著始元那老怪遲早也要出來了?
十八層地獄。
喬晚等人艱難地跋涉在這十八層地獄中,不止蕭博揚悟了,方凌青悟了,大師兄悟了,就連后來的王如意和郁行之也悟了!!
唯獨喬晚,大腦依然一片空白。
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往腦子后面一拋,在獸車停靠在最后一站時,一眾人翻身下了車。
就看到天上彩霞如綺羅錦繡,地上奇花異草,溪水潺潺。
而在這草地中間,坐了個溫婉秀麗的姑娘,懷里抱著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是幼年的裴春爭無疑。
姑娘正與丫鬟說笑著些什么。
這片秘籍是昔日的蘇府,假山臺榭,歡聲笑語,人來人往。
一家團圓。
喬晚腳步一頓,緊跟著,就看到了那位魔域戰(zhàn)神無法宣之于口的愛戀。
其實,這是個很簡單的故事。
少年喜歡上了自己的親妹子,喜歡上了親妹子仰起臉笑。
但少年魔將,固執(zhí)又死板,他覺得自己簡直不可饒恕。
但看到蘇雪致朝他跑來的時候,微揚的裙角露出的雪白的纖細的腳踝,他喉口微微一滯,移開了視線。
“大哥!”
蘇瑞頓了頓,摸了摸自家妹子的腦袋“雪獅兒,乖。”
手上捧著個頭盔,穿著身厚重的沾血的戰(zhàn)甲,一言不發(fā)地走進了書房。
在戰(zhàn)場上,他與敵軍廝殺,滾燙的鮮血潑灑在胸膛上時,滿腦子想的都是妹子的笑。
這信念支撐他一次次活了下來,卻在凱旋歸來后,不敢多看自家妹子的眼,只能行色匆匆,繃著冷峻的臉,轉身就走,行走間,厚重的鎧甲壓在少年尚且單薄的脊背上,哐啷直響。
后來,雪獅兒喜歡上了裴旻,執(zhí)意要嫁給他。
蘇瑞微微一愣,他一直不大明白自己對雪獅兒是個什么感受,一直以為,他這個做哥哥的占有欲太強了,但直到這時候,他才恍然明白,自己對自家妹子生出了點兒說不清道不明的心思。
少年冷硬的臉上盡量露出了點兒溫柔的舒緩的笑意,拍了拍自家妹子的腦袋,嗓音定定的,好像一個承諾“好,大哥幫你。”
雪獅兒在嫁給裴旻之后,過得并不快樂。
但少年忙著南征北戰(zhàn),并沒有時間多去察看她的情況,只在每一次凱旋過來之后,靜靜站在裴府門口,給她帶點兒幼時喜歡吃的糖,或是在出征前,沉默地在她院子前站上一夜。
再到后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