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是刀槍劍戟和手握它們的主人!
一眾或年輕,或中年,或老年的修士,不分男女,不分宗門,師兄師姐,師弟師妹,亦或者是長老將領,全都攔在了喬晚面前!!
在這情況下,沒有人能將喬晚從這兒帶往魔域。
岑子塵微微側目,“孩子別怕,沒人能帶你走。”
喬晚怔愣間,看著這被團團護在最中間的喬晚,岑清猷嘴角露出個極淡的笑意,好像是發自真心地為她感到高興。
“我不帶她走,”岑清猷微微搖頭,“辛夷總歸是我的朋友。”
李判眼神一沉,譏諷道“那你們就不打算把那老妖怪從墳墓里刨出來了?”
岑清猷定定地看了李判一眼,突然丟下了風牛馬不相及的一句“喬晚失憶的事是我干的。”
喬晚渾身一震,耳朵里嗡嗡直響,情不自禁地向前邁出了一步。
“馬堂主,尤其是玉清真人。”岑清猷看向周衍,“真人是喬晚的師尊,合該清楚喬晚她身上的秘密。為何她的修為一直寸步不前,存不住靈氣,為何她的識海如此廣大,為何她在泥巖秘境中入了魔。”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位魔域的叛徒,蘇不惑在臨死前,留存了一縷神識寄生在了自己女兒的識海。”
少年僧人以溫柔的語調,揭示了足以震駭所有人的秘辛。
“是我將喬晚偷走。“
“辛夷是我的朋友。當年是蘇不惑犧牲了自己封印了帝尊,如今想要為帝尊解封,必須要蘇不惑的血作為祭品。”
“而喬晚身為他唯一的血脈,是最合適不過的祭品。”
這也是為什么當初梅康平不惜親自上昆山將喬晚接回來的緣故。
岑清猷頓了頓,繼續道“喬晚是我的朋友,我舍不得我的朋友死在這兒。”
“在得知蘇不惑尚有一縷神識寄生在她識海后,我將喬晚偷走,將那縷神識剝離了出來。“
“這縷神識與喬晚的識海結合得太緊密,或許正因為如此,她的識海受到了損傷,失去了記憶。”
就這簡單的幾句話,天邊的血色濃云卻好像轉眼就傾壓了下來,將在場所有修士壓得幾乎喘不上氣來。
北風呼嘯,一陣森森的寒意當頭剎那間當頭罩下。
李判面色變了,不赦死與不宥刑險些出鞘。
方凌青覺得自己快瘋了,今天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在毀他三觀。
齊非道愕然。
怪不得……他看到的喬晚的漏洞竟然在識海。
少年僧人的手頓了頓,心知這么說出來朋友也做不成了,岑清猷默了片刻。
在喬晚的性命與她生父之間,他做了個堪稱冷酷卻不后悔的選擇,或許早在那個雨夜,就注定了他與她的分道揚鑣。
他的目光隔著一眾修士的保護,與喬晚對上。
眼前浮現出佛前的少年,朝他伸出手的畫面,他,或者說她,扯著嘴角,露出個不太自在卻明亮的笑。
“二少爺,來。”
就算所有人的畏懼你,厭惡你,恨不得將你除之后快又怎么樣。
還有我渡你。
送了我蝴蝶結我們就是朋友了。
戰陣前遙遙相望,少年照舊是一身白衣染血,腳踩在血泊中。
就算你厭我,怒我,恨我,在此刻與我絕交也無妨,日后想起,恨不得將我除之后快也無妨。
你永遠是我的朋友,我遠隔天涯的,最好的,最珍重的朋友。
收斂思緒,岑清猷又看向一直未曾出聲的佛者。
少年畢竟是少年,就算與碧眼邪佛融合,心中卻不免掠過了點兒悲愴和蒼涼。
在眾人既驚且怒的視線下,不顧眾人的目光,少年僧人,緩緩地俯身,朝著妙法尊者直挺挺的跪了下來!!
袈裟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