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她。就大飛最近來過幾次。”
這么淡薄的室友情分,倒是有利于我的偵查工作。我過去想推開緊閉的房門,很意外地發現曹可并沒有給房間上鎖,不知道是她防范心弱,還是沒來得及鎖門。
屋子里一片漆黑,窗簾嚴絲合縫地拉著,幾乎沒有一點光源。我試探著摸到墻壁上的開關,伴隨著啪一聲脆響,房間被重新點亮。
空氣中那些被囚禁的煩悶氣味,也被燈光重新點亮了。這種一段時間沒人居住才會出現的味道,只有嗅覺靈敏的人才能分辨。整間房子的墻壁上掛滿了金色花紋點綴的土耳其織錦,與地板上鋪設的長絨地毯遙相呼應;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圓床,天花板與之相對應的位置也是一面圓形水銀鏡,將歐式床具照映得一清二楚。除此之外,房間里還有一只笨重的乳白色雕花衣柜,一個類似健身器材的椅子。
如此不倫不類又曖昧非常的裝修風格,讓我難以抑制地想起了很多情趣酒店廣告。我小心翼翼地走進屋,盡量讓自己不踩到白色地毯。
床上的被褥并沒有收拾整齊,而是隨意鋪開,上面還有幾件穿過的女士衣物。我把枕頭翻開,從下面找到一盒避孕套以及幾根長短不一的頭發,便把最長的一根裝進了隨身攜帶的小袋子。接著又打開衣柜,發現左邊一扇門里全是些暴露內衣,還有手銬繩索之類的器具——嚇得我趕緊關上衣柜門。
打開另一扇門,曹可的真實一面才展現在我眼前。衣柜里掛了幾件平常女孩喜歡的衣服,樣式不算新穎,看樣子也穿了些年頭。衣服下面放著幾只鞋盒,我隨意拿起來搖了搖,發現有一只鞋盒里面很空。打開鞋盒,里面裝著幾個飾品盒子,一個裝著合同的文件袋,以及她的身份證和銀行存折。
我拿出手機對她的身份證和合同拍了照,又大致看了看她的存折。開戶人一欄寫著曹可的名字,我注意到她之前每個月都會固定存一筆錢,每次四千六,積少成多,總額越來越大。而異于往常的是,她最后一筆存款是在半個月前,一口氣存了八萬。并不是一個小數目。
看來她的失蹤并不簡單。我把她的東西整理好,重新放回衣柜。我的手在衣柜里碰到了一個硬而光滑的東西,好像在鞋盒之間的夾層里。我把異物拿出來,發現是一個金屬色的木制相框,照片里四口之家相互依偎,面容拮據卻幸福。看樣子是曹可和她的父母還有弟弟。
我嘆了口氣,把相框擺在鞋盒上面,但它支撐受力的一腳似乎有些損壞,再度滑到了鞋盒后面。我重新關好衣柜,又關上燈,整個房間安靜的就像不曾有人進入,也不曾有人離開。
曹可的室友看我出來,用鑰匙打開防盜門,樓道里的聲控燈因為開門聲亮了起來,像一個微弱的驚嘆號。
“謝謝你,這么晚打擾了。”
她沒說話,朝我擺擺手,算是告別。
我坐電梯下樓,又走出單元門,四周萬籟俱寂,只有鳴蟲摩擦翅膀的聲音。午夜十二點,月亮沉靜的掛在半空中,讓我想起了我媽做的紅豆餡糖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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