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還有人與廖廣天勾結,否則前次古方去南陽時不會只查到一些皮毛。
顯然那次廖廣天提前已經得到了消息,才會早有準備,只半真半假讓古方尋到了些無關緊要的東西回來交差。
想到這里季凌云一怔,他突然有些懷疑父皇私下派宋時陽去南陽的目的,是否真的只是調查建王一案,還是他早已有所察覺。
雖然父皇在嵐貴妃和季司宏之事上屢屢犯糊涂,但不可否認他的帝王之術一向了得,能將從先祖手上接下但爛攤子整治到如今這般,不可能不對南陽有所防備。
季凌云懷疑林浩其實是父皇派去南陽的探子,他也正是因為知道了什么才被廖廣天滅口。或許正是林浩之死讓父皇察覺到了什么,但又不便發作,才一直隱忍至今。
細思極恐,若一切真如自己所想,那么當初張賢禮之死就大有文章了。
當初他們查到了季鈺仁身上,認定是季鈺仁與嵐貴妃達成了某種協議,利用職務之便殺人滅口,但這其中卻有個疏漏。
若是季鈺仁一開始便要滅口就不必等到父皇要見張賢禮才下手,如此實在太過冒險。那就只能是嵐貴妃得知父皇要見張賢禮,所以情急之下才找到季鈺仁讓他殺人滅口。
那么嵐貴妃是從何處及時得到消息?父皇當真對嵐貴妃這般毫無防備嗎?
還是說父皇是在借機試探,或者想用張賢禮之死欲蓋彌彰,免得打草驚蛇,再派宋時陽去暗中調查。
季凌云越想越深,奈何目前掌握的信息太少,一切都還只是猜測,只能等到古方回來再做他想。
“王爺,午膳時間了,王妃已經在花廳等著了?!?
季凌云從思緒中抽離,拿出火折子將古方的來信燒盡才起身出去。他見屋外等著的丫頭竟然并非素心或者朱玲,而是一向躲懶的春沂,心中微訝。
到了花廳,白嫣然果然已經等著了,朱玲、阿阮和小八三個丫頭竟然都在一旁規規矩矩的候著。素心不知去了何處,卻是春沂來布菜。
季凌云隱約察覺到什么,但見白嫣然不動聲色,便也只當不知。
用過膳后春沂將桌子收拾進食盒交給等在門外的巧兒,他這才發覺來用膳的不是柳杏兒。
白嫣然看出他的疑惑,狀若無意道:“杏兒是你的隨侍丫頭,這原就不是她的差事,下人們之間也需分工明確,還是不要逾越的好?!?
季凌云若有所思的勾唇一笑,并不答話。
這時候素心卻領著柳杏兒來了,待進了花廳素心便默不作聲的站到了白嫣然身后,柳杏兒站在眾人面前頗有些手足無措,更不敢去看白嫣然。
季凌云含笑看向白嫣然,似是明白了眼前這陣勢。白嫣然也淺笑看過來,說道:“若非聽人說起從前都是巧兒來送膳,我倒忘了杏兒原是王爺的隨侍丫頭,做這些粗活實在是委屈她了。
所以今日特地將她叫過來,想同同王爺商議,總不該叫王爺的隨侍丫頭做廚房丫頭的活計,讓旁人知道了豈不是要說沒規矩?!?
柳杏兒原就心里有鬼,方才去廚房取膳食又被告知王妃的吩咐,此刻正是六神無主,聞言忙道:“多謝王妃體諒,奴婢不過是個下人,只要能為王爺王妃做事就好,不拘什么活計的。
白嫣然面上笑意吟吟,說出口的話卻讓柳杏兒面色發白。
“話雖如此,但你到底是跟著王爺從宮里出來的隨侍丫頭,自然與旁的下人不同,我和王爺都要為你打算。
如今你也到了適婚之齡,聽說你家中早已無人,那便由我和王爺替你把關,尋一門好親事。”
雖然王妃并未明說,但柳杏兒知道她定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所以才要打發自己走。她不敢去求白嫣然,便跪在季凌云面前哭道:“主子,奴婢不想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