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哭的肝腸寸斷,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突然就成了兇手。
白嫣然一時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沉聲問道:“若你昨夜并未去花園祭拜,為何你的鞋底有新泥?且衣衫還沾著濕氣和煙火味?”
巧兒胡亂的搖頭,抹了眼淚無措道:“奴婢、奴婢昨夜睡得很沉,并未起身出去過,昨日白日里也未去過花園,當真不知鞋底何時沾上的紅泥。”
為了讓其措手不及,白嫣然特地一大清早就讓將人都喚到玲瓏小筑來。巧兒也是匆匆起來收拾了就來,哪里注意到自己的衣衫上那深秋寒夜里未散盡的濕氣。
巧兒如今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更是慌的六神無主,只是不住的搖頭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真的什么都沒有做過……”
白嫣然看著季凌云,季凌云沖一旁的侍衛點頭示意,那侍衛隨即扣住巧兒的手腕,指尖搭在她脈門上探了片刻。巧兒下意識的瑟縮,卻哪里能掙脫開。
片刻后那侍衛放開巧兒的手腕,沖季凌云搖了搖頭。季凌云眉頭緊皺,沉吟片刻后道:“事關重大,將人帶下去嚴加看管,明日押去極牢審問。”
巧兒不知那極牢的聲名,卻也已經是驚懼交加,被帶下去時仍然不住哭著求饒。
白嫣然總覺得心頭不安,于心不忍的看向季凌云,季凌云卻不動聲色的捏了捏她的手心。白嫣然心中一動,也不做聲了。
兇手既已找出來了,眾人便紛紛散去,都在對巧兒議論紛紛。其中不乏有人質疑,巧兒進府多年,素來文靜乖巧,怎么會是殺人兇手這等惡徒?
不止下人們這樣想,就連白嫣然也有些懷疑自己的判斷了。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對巧兒這丫頭的印象都很好,實在不能相信她是那等窮兇極惡之人。
季凌云聽她所言,竟也贊同道:“我方才讓人探巧兒的脈象,發覺她卻是個不會武功的。但先前那人既能悄無聲息的迷暈侍衛再殺春沂,定然是有些功夫在身的,所以應當不是同一人。”
素心與巧兒素日接觸的多,方才也是一直忍住才沒有求情,此刻聞言忙道:“記得剛來王府時,有一日王爺與王妃在柳心亭下棋,奴婢因貪看湖里的銀鯉險些落水。
事后奴婢才發覺是有人暗中搗鬼,在奴婢腳下投了一塊鵝卵石才會腳下打滑。當時眾目睽睽之下,卻無人察覺她是如何出手,想來也是要有些功夫才能做到的。”
季凌云愈發肯定心中所想,說道:“如此說來,巧兒的確并非那真正的幕后之人,但她到底只是無故被牽連或是同伙還不確定。但那人為防暴露行蹤,定然也會如同對春沂一般殺人滅口。”
白嫣然會意道:“所以王爺方才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說明日就將巧兒送去極牢,就是為了引那人情急之下殺人滅口,好來個引蛇出洞。”
季凌云點頭,目中寒光畢露。
“今夜我親自去守株待兔,絕不會再讓她逃脫!”
出了這等事,眾人都是心有余悸,總覺得心中不安,仿佛不知道何時身邊就又會冒出來個殺人兇手來,難免草木皆兵。
孫明哲上門拜會時,門房盯著他從上到下謹慎的打量了好一陣,才終于進去通報了。白嫣然若有所思,讓將人請進來,果真是有關錢婉兒之事。
孫明哲將錢婉兒所言都一一說了,而后跪下三拜九叩行了大禮,沉聲道:“微臣感念王妃大恩,原不該再麻煩王妃。
無奈微臣勢單力薄,無法與建王府抗衡,但求王妃能夠將此事放在心上,微臣感激不盡,愿粉身脆骨以報王妃大恩大德。”
即便孫明哲只是太醫院中一個小小肄業生,但也能看清如今局勢,安王與建王定然是勢不兩立。所以他如今所言無異于投誠,然而白嫣然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