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是他。
她眸中精光乍現,問道:“這是你自己的意思?”
孫明哲是個聰明人,會意道:“婉兒乃是遭人算計,深受其害,更在建王府中舉步維艱,度日如年。她也愿為王妃忠心效力,只求將來能得還自由之身。”
白嫣然滿意的笑道:“這是自然。還請小孫大夫轉告錢姑娘,讓她護好自己周全,將來她定能離開建王府回去與家人團聚。”
孫明哲心中大石落地,又是一番謝恩。白嫣然卻道:“小孫大夫既然來了,不妨順便給朱玲再看看,免得留下什么病根。”
孫明哲會意,答道:“王妃思慮周全,微臣這就去了。”
朱玲性子要強,身子底子也還不錯,竟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只是內傷難養,還是不能做辛苦勞累的活計,孫明哲便又新開了方子讓她細細調養。
孫明哲忙罷正與王妃拜別,卻見素心神色凝重的匆匆而來,對白嫣然耳語兩句,白嫣然也是臉色一變,問道:“當真!”
素心點頭道:“原是好好的一個人,方才不知為何突然就發起了瘋,癡傻癲狂不說,最后竟生生將自己撞的頭破血流……”
那場面實在太過慘烈,素心說不下去了,白嫣然的面色也是難看的緊,朝孫明哲這里看了一眼,又問素心道:“她可是中了毒?王爺怎么說?”
素心搖頭道:“有了上次的教訓,今次不但有眾多守衛嚴加防守,中午送去的吃食碗筷也全部都用銀針細細驗過。可不知怎么回事,人竟突然就無緣無故發瘋了。”
白嫣然深深舒出一口氣,起身道:“人絕不可能無緣無故的瘋了,定然是咱們有所疏漏。小孫大夫,勞煩你再隨我走一趟了。”
白嫣然趕去時季凌云已經到了,屋中一片狼藉,桌椅墻上都可見斑斑血跡,可想而知曾經是怎樣慘烈的情形。
蓬頭亂發血污滿面躺在地上的尸身正是巧兒,如今人已身死,七竅卻仍在不斷的涌出血來。尤其一雙眼睛瞪的滾圓,眼仁突出,模樣實在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素心驚的連連后退,最后忍不住跑了出去。白嫣然也是眉頭緊蹙,季凌云過來擋在她的身前,沉聲道:“嫣兒,別看了。”
白嫣然察覺到男人的身體微微發顫,便不再多問,乖巧的伏在男人懷中。
孫明哲醫者仁心,雖心生憐憫,倒也不怕,自行上前查看。仔細打量查驗過巧兒的死狀,問了一旁侍衛幾句,又毫不避諱的以指尖沾了點血跡放在鼻端嗅了嗅。
沉思片刻,孫明哲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臉色一變,握著帕子掰開巧兒的嘴查看內中口舌。半晌收手,嘆息著替她合上了眼睛。
白嫣然見他如此,知曉他已然查驗完畢,便吩咐侍衛將巧兒送回家中厚葬,再從賬房撥一筆銀子撫恤家人。
素心紅著眼眶進來,輕聲道:“前幾日巧兒還和奴婢閑話,歡喜的說起家中境況好轉。妹妹的病已經好了,弟弟也進了私塾讀書,明年春日她就可以出府回家了……”
白嫣然閉了閉眼睛,心中酸澀難忍,到底是害了這個丫頭。
季凌云松開懷里的白嫣然,轉身看著孫明哲,問道:“怎么樣?”
孫明哲理了理思緒,答道:“的確是中毒所致,但這種毒藥微臣聞所未聞,也已查驗不出其中藥理,恐怕普通銀針試毒也是無用。
但觀死者模樣,必毒應當是能致人瘋癲發狂,毒性極大,是為大患。”
說著他看了一眼季凌云,沒有再說下去。
季凌云點了點頭,牽著白嫣然的手走了出去,見白嫣然神思不屬,他將她的鬢發撥弄到耳后,柔聲道:“此事我會追查到底,不必擔心。巧兒家中交給慧娘前去打理,你不若想想明日宮宴要穿戴什么赴宴,可不要叫南容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