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濺在臉上,白嫣然還未回過神來,身旁的季凌云已經將人一腳踢了出去。
“你沒事吧?”
白嫣然看著他鮮血淋漓的胳膊,心頭驀地被刺痛,無名火涌了上來。
“我沒事,可你受傷了。”
季凌云神情凝重,防備的看著遠處那個跌倒的人影再度爬了起來,不知死活的又沖了過來。
“小傷而已,我沒事。嫣兒你先躲好,千萬別出來。”
說罷他跳下床,便赤手空拳去對付刺客。來人身形矮小,似乎并不會武功,只憑著一股蠻勁沖過來。
此時靠近,季凌云才發覺她手中的利刃竟是一把尋常做女紅用的剪刀,實在算不得什么武器。
待近身后季凌云劈手奪過刺客手中的武器,正要下殺手。此刻烏云散去,被遮蔽的月光重新撒進房中,季凌云看清了刺客的樣貌。
剎那間他心中驚疑不定,手中動作偏了分毫,利刃堪堪從柳杏兒面上劃過,劃出一道血印。柳杏兒似被激怒,眼中一片血紅,竟雙手成爪直朝季凌云襲來。
季凌云略有猶豫,然而就這么一個分神的功夫柳杏兒已如野獸一般撲了過來。
他心一橫,正要下手,電光火石間,只聽一聲悶響,正張牙舞爪的柳杏兒突然雙目緊閉倒下了。季凌云這才看清站在她身后的白嫣然,以及白嫣然手中的紫金香爐。
白嫣然神色冷峻的扔下香爐去扶季凌云,季凌云起身后才見柳杏兒的腦后已是一片血跡,再想起方才那聲悶響,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直到這時人在外間本該守夜,卻睡了過去的舒月才被驚醒。她心虛的忙揉眼跑進來一看,見到了躺在地上的女人,驚叫聲頓時響徹王府。
很快府中守衛聞聲而至,一見場面和季凌云手臂的傷口便先跪下請罪。季凌云皺眉道:“起來吧,將人安置在吟風軒,著人去濟安堂請小孫大夫來,等她醒過來再細細盤問。”
說著他目光掃過驚慌失措的舒月,冷冷道:“將此女一道關起來,嚴加看管,不許任何人接近。”
舒月正要大呼冤枉,就見侍衛將地上的刺客架了起來,她正好看清了柳杏兒的模樣,頓時驚的忘了說話,呆呆地被人壓了出去。
這夜玲瓏小筑燈火通明。孫明哲直接被請去了吟風軒,柳杏兒還在昏迷當中。
白嫣然到底一介女流,手中力道并未傷其根本,只不過柳杏兒失血過多,大約一時會兒也醒不來了。
不必孫明哲開口,白嫣然和季凌云都清楚柳杏兒定是中招了,她當時的神情全然不似往日,甚至已經不像個正常人。
孫明哲果然道:“微臣方才看過柳姑娘,她應當是誤食了某種藥物,以至于迷了心智被欲望控制,所思所行皆如夢魘一般。
若是此藥的份量再多一倍,恐怕柳姑娘就會如當初的巧兒姑娘一般,落得爆體而亡的下場。”
季凌云目光冰冷,指尖輕敲桌面道:“果然是同一人所為,看來此人不但極擅長隱藏偽裝自己,更是個心思深沉計劃周全之人。每一次都不會浪費機會,無所不用極其。”
白嫣然突然開口道:“柳杏兒是沖著我來的,或者說,那人是沖著我來的。但依此人的心計,不該想不到有王爺我身邊,區區柳杏兒怎能殺的了我。”
季凌云正要安慰她,就聽孫明哲道:“也許,此人只是為了警告王妃。若是真要對王妃下殺手,當初就不該只是將藥粉藏在妝粉中,后來春沂被殺,王府鬧鬼也只是為了擾亂人心。
此人既能將鬧鬼之事嫁禍給巧兒姑娘,也能在巧兒姑娘送膳時神不知鬼不覺的下藥。但此人卻寧愿用妝粉這般曲折的法子,想來初衷并非是要王妃的性命。”
季凌云眉頭一跳,突然想起之前孫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