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靈犀也要讓蝴蝶仙馬上替他塑脈。
蝴蝶仙看著蘇慕,她忍不住回想起了之前和蘇慕在一起生活時候的事。那時的每一個夜晚,待到自己睡下之后,蘇慕都會跑出屋外揮上一兩個時辰的劍。
盡管那時候的他身上什么真氣也沒有,盡管他每一次試圖運轉真氣除了深入骨髓的疼痛外什么都不會得到,但他一天也沒有停止過練劍。
就這么一招一式,一絲不茍。
像極了幾年前他認為有些滑稽的師兄弟們練習時候的樣子。
這個孩子對劍道顯然有著很深很強的渴望和執著,所以才能在經脈盡損的情況下仍然堅持不懈地練習。更不用說還有一劍斬殺九紋蟒的那種不知何處而來的奇妙力量。
天賦極高,韌性又強,還肯下苦功夫。
自己這個當姨的怎么也得滿足這孩子的心愿才是!
“清月你可以的,不可以讓慕兒和靈犀失望。”蝴蝶仙對自己說道,她狠狠地拍打了幾下自己的臉頰,然后咬了咬牙拿起了銀針戳入了蘇慕的胸口。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天色便暗了。屋內的立遠已經撐不住背靠墻壁坐著休息,寧寧仍舊盯著內室緊閉的門一言不發。靈犀沒有再坐,而是在客廳內來回踱步。桌上的茶已經不知道加了幾次。而王師則站立在屋外,看著似血的斜陽把余暉灑在屋門口種植的姹紫嫣紅之上,看它們在余暉之中熠熠發光。
算算時間,蝴蝶仙開始為蘇慕塑脈應當已經過去接近三個時辰了,此時內室還是聽不到任何動靜。
寧寧看上去已經緊張到了極點,兩只小手相互攥的緊緊的,耳朵時不時貼在門上,生怕漏掉了一點點的聲音。
靈犀也停止了來回的踱步,走出了屋門和王師并肩而立。眼里仍然看不出任何波瀾,只是這樣漫無目的地看著遠方,像是在沉思些什么
半晌,靈犀終于開口打破了沉默而壓抑的氣氛。
“季凌,你覺得這次能成功嗎?”
“小姐覺得呢?”被喚作季凌的王師并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是反問道。
“我正是因為相信會成功,所以才讓清月去做。但是眼下到了快要出結果的時候,我卻又有些對自己不自信了。”靈犀坦誠地說道。
“既然已經做出了選擇,便沒什么可后悔的。那孩子若是知道有人愿意為他做出選擇,想必心里也是歡喜的。”
“這說法倒是新鮮。難道他人替自己做主也是一種幸運嗎?”靈犀凄然一笑,語氣滿是不屑。
“被做主也許是被控制,但若是帶著愛意的話,也可算作被關注吧。”王師說道。
“那你覺得我是哪種?”
“我想應當是后者。”王師突然轉過身來,對著靈犀笑了。“若并非如此,我也不會在這里了。”
“你知道,我有時有些厭倦和你打啞謎了。”
“嗯,我其實也是如此。”
“那你說青玨會原諒我嗎?”
“你什么都沒做錯,談何原諒?”
“我可能親手把她的兒子推向了深淵。”
“也可能親手為她的兒子鏟平了障礙。”
“那樣便再好不過了。”靈犀也轉過頭來對著王師笑了笑。
“吱呀……”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響,內室的房門終于打開,滿臉疲憊面色蒼白的蝴蝶仙從中走了出來。蝴蝶仙走起路來都是搖搖晃晃,一看便是精神消耗過度。
這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蝴蝶仙的身上。那目光中有期待,有不安,也有信任。
蝴蝶仙第一時間看了眼此刻站在屋外的靈犀,對她擠出了一絲笑容。
靈犀也沖蝴蝶仙笑了笑,目不斜視地對身旁的王師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