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枳覺得喉嚨很干,他看著自己面前的女子,心里面掙扎極了。
一邊是血海深仇,一邊是對他有恩的救命恩人,他很難抉擇。
讓他放棄復仇是不可能的,可是讓他肆無忌憚的利用自己的恩人,這不是大丈夫所為,他做不到。
他知道有她全心全意幫她,他的復仇路會輕松很多。
畢竟女子總是比男人更讓人容易放松警惕,而且徐晚現在還是個美女,只要利用得當,能幫他收集到很多他收集不到的信息。
良知和仇恨在心里翻涌對抗,他做不出選擇。
徐晚皺眉看著聞枳,心里卻忍不住為小孤女感到不值。
她所愿的人,終究是將仇恨看得太重,而他在猶豫不決時,心里的天平就倒向了復仇。
沒有在第一時間做出選擇,不過是還沒被仇恨徹底蒙蔽雙眼。
不過這點緩沖會隨著小孤女付出的越多而消淡。
當付出成了理所當然,感激就變得一文不值。
“我會幫你達成所愿。”徐晚離開前說道。
既然他這時候無法選擇,而最終的結果都一樣,那她來幫他選。
省去那些虛偽的過程,不是很好嗎?
房間門被關上,聞枳放下想挽留的手,苦笑了一下,唾棄自己的同時還自暴自棄了。
就這樣吧!有人愿意幫他不是很好嗎?
要是以后沒人愿意娶她,那他來娶,總歸他不會讓人欺負了她去。
……
徐晚回到五樓時,被房間里端坐的人影嚇一跳。“公子,你怎么起了?”
“晚侍女,這是你最后一次去見他吧?”男子幽幽的話語讓徐晚一愣。
沐川白這樣子看起來是知道所有的事了,所以她離開多久他都知道了。
“嗯!最后一次了。”徐晚確實不打算再單獨見聞枳了,不說這位主不同意,就是她要起的作用,也不能再見他了。
“晚侍女,我這人很討厭別人算計利用,你明白嗎?”閃爍的燭火下,沐川白的表情忽明忽暗,清冷的話語像是一種警告,針對徐晚的警告。
眨了眨眼,有心想說什么終是閉了嘴。
嘴快一時爽,可要是讓沐川白惱羞成怒,那她就要自己搞事業完成任務了。
不劃算,不劃算,為了一個任務勞心勞力,苦心竭力,不是她的風格,她還是喜歡躺平。
她長久的不語,讓沐川白不快起來。“晚侍女,你是對我的話有什么意見嗎?”
“沒有,公子說得很對,以后都聽公子的。”徐晚溫良的笑道。
“哼!心口不一,有意見也沒用,你現在是我的侍女,自然只能聽我的。”沐川白知道,徐晚不是他府里訓練過的丫頭,對他的忠誠度幾乎沒有。
這一點他心里很清楚,可就是非常不爽。
沐川白懷疑自己病了。
會說好聽的話,奉承他的人很多。
他也有點不明白為什么就想跟她過不去,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像是她對他有一種天生的吸引,只要她出現了,他就很難移開自己的注意力和目光。
他甚至都動過殺死她的念頭,可只要一想到她躺在地上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他心里就很難受。
徐晚默默的站在一邊,對于沐川白變幻莫測的臉,她明智的當做沒看到。
谷紼/span眼觀鼻,鼻觀心,真是要多安靜就有多安靜,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就這模樣,沐川白看得更鬧心了,冷哼一聲直接讓徐晚混蛋。
……
來到屬于她的房間里,徐晚推開窗戶,看著河岸邊的萬家燈火,眼睛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