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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郁說了很多,一講起魚魚他就有很多很多話,說到最后自己都笑了“反正,就很有意思。don(唐納德的昵稱),我人生第一次,知道有趣是什么感覺。他做什么都很有趣,什么都不做看他犯困都很有趣。”
唐納德激動得滿眼熱淚,張開手去擁抱沈郁“沈!我太高興了!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的消息!你終于可以……呃!沈!”
激動到忘形去擁抱沈郁的唐納德被一托盤拍飛,終于回到現(xiàn)實世界,捂著酸痛的鼻子疼得滿臉淚。
剛才激動的淚水流出來就變成疼痛的淚水了。
沈郁整整衣襟放下托盤起身,完全不顧身心受創(chuàng)的朋友,招呼服務員“送他回房間,再給他拿點止血棉。”
然后回頭對唐納德皺眉“明天十點之前把這個月的財務報表做好給我,別耽誤我回家。”
唐納德看著沈郁離去的背影反而心里踏實了,這才是正常的沈郁,冷酷話少又不可接近,剛才那個話多得人都插不上嘴、笑得跟傻子似的沈郁太讓他害怕了!
回到房間的沈郁洗漱之后習慣性地拉開抽屜去找藥瓶,藥都倒出來了,幾種放在一起一小堆放在手心,他猶豫了一下又裝了回去。
過去的十多年,這些藥是他每天睡眠的保證,雖然吃了也不一定睡得著,可不吃是肯定睡不著的。
連他自己都有點不相信,他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吃過這些藥了,而且不吃竟然也能睡著,多則三四個小時,最少也能有幾十分鐘。
不靠藥物就能得到的睡眠,對他來說可能是最奢侈的東西了,奢侈到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擁有。
好像是從魚魚那天懶洋洋地曬著太陽跟他嘀咕“睡不著?想點美事兒就睡著了,睡著了還能做個美夢呢!不信你試試!”
他還真就試了,不過他也沒什么美事兒好想,就想魚魚犯蠢,想一會兒笑一陣,以往難熬的漫長黑夜第一次過得特別快,前兩天雖然沒睡著,可看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他竟然有了期待的心情,第一次沒有對將要到來的這一天產(chǎn)生毀滅欲。
后來不知道哪天,他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想著想著就睡著了,夢里魚魚接著犯蠢,蠢得他睡醒了嘴角還帶著笑。
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離彭城太遠的關系,沈郁有點心神不寧。
最后他還是沒有吃藥,而是打開很久沒有用過的畫板畫了一幅畫,畫上魚魚睡得香甜無比,他的窗外有一輪跟他窗外一樣的月亮。
沈郁畫完,想了想又改了幾個地方,魚魚很快變成了一個長著豬鼻子鼓著奶膘的小豬包,口水流到枕頭上,頭上還長了兩只軟軟的圓嘟嘟的豬耳朵。
很好,明天當禮物拿回去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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