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截然不同的兩樣……
羊蛋子最終哭喪著臉走了,他沒有行禮,也羞于見那些他熟悉的人,后來大家伙發現了羊蛋子不見了,四下要找人的時候,迷龍說:
“跑了!那小子跑了!還找個屁啊!都睡,都睡,人早跑的沒影子了!”
第二天的點名,何書光沒有點羊蛋子的名字,那一刻,所有人都像是想到了什么,這件事終究再也沒有人提起來了,只是和迷龍之間,更親密了——就像是他們從一開始,就那么親密,親如兄弟般的親密一樣。
……
短暫的整編訓練還在繼續。
第三天,晚飯后,夏天見到了失魂落魄歸來的孟連座——孟連座在迷龍跟前借了錢,夏天是擔保人,扣扣索索的迷龍才將“這是我最后的一丁點壓身錢”借給了孟連座。
大家都知道,孟連座是去還錢了,在白菜豬肉燉粉條的時候,孟連座做了一件缺德事,現在他去補救了。
但結果是……
孟連座失魂落魄的回來了。
“沒找到人嗎?”夏天奇怪的問。
孟煩了搖頭。
“那怎么回事?還是人家沒收你的錢,把你痛罵了一頓?說你是狼心狗肺的東西?”夏天笑著繼續說:“有什么不開心的遭遇,說出來也讓我樂呵樂呵。”
孟連座的威信暫時還沒建立起來,所以夏上等兵敢這樣對連座說話。
“她……她是個土娼。”孟煩了許久后說出了讓他失魂落魄的真相。
“啥?”
“土娼!就是妓女!妓女!!”孟連座咆哮起來。
夏天呆了呆,因為被這個消息震驚到了,但隨即卻怒火暴漲,因為孟連座的咆哮讓他聽到那種震驚、失落、鄙夷等等對人的歧視,所以他一腳踹翻了自己的連座。
小醉給我餅子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是天使。煩啦偷了她的時候,我痛惜那個天使的亮光會因此黯然,所以我一拳轟在了煩啦的臉上。
而現在,煩啦咆哮著說小醉是妓女的時候,我更怒了,不是怒小醉的自賤,因為我知道這個時代中,一個背井離鄉傻乎乎等待哥哥的傻姑娘,為了一口吃的,無論干什么都不是錯誤。
我怒,是因為煩啦的咆哮,我怒,是因為我討厭煩啦咆哮中的震驚和鄙夷。
“你說她把你背回了家,你說她說‘我們現在都很窮,不能幫人白做事,給我了你就沒有了,要換的。’你說她去給你買磺胺了你偷了她——我的連座,你憑什么去震驚、鄙夷一個不是好吃懶做、不是愛慕虛榮、只是為了活著的女人?”
“就因為她是妓女?”
夏天蹲在自己的連座跟前,一番的質問過后,說出了從進入這個世界就想嘶吼著罵出來的話:
“臥槽你姥姥的老天爺啊!”
懟天懟地懟空氣,其實是最無能的表現,但夏天這時候只想去撕心裂肺的懟這個該死的世道,直到他發泄的懟完,才和他的孟連座可憐巴巴的互相依偎在了一起。
然后就是刻骨銘心的沉默,在許久以后,煩啦說:
“我欠的,我去還吧。”
“嗯。”
“我該還的。”
“嗯。”
“我說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不能。”
“那我自己走。”
煩啦又走了,許久后他又來了——因為他就沒有出去,他說:“我托人把錢還了吧,我就不去了,很丟臉。”
夏天還是那句話:
“嗯。”
他其實是在想,如果在后世,會有多少舔狗,將小醉這樣的姑娘捧在自己的心頭?
……
十天的整編訓練,最終被壓縮到了五天,在這五天的時間里,禪達軍管區的所有人,進行了統一的整編——一共是547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