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晝潛沖出院門的背影,白衣男子陷入了深深的思考與好奇當(dāng)中。
無心理會(huì)他,晝潛沖到了院外,望著眼前的情形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
隔壁院墻已然坍塌大半形成了一個(gè)巨大的缺口,透過缺口處看進(jìn)去,只見宋嬸渾身是血地倒在院中,一個(gè)巨大的獸形骷髏頭的化妖,正手捏著朵兒的姐姐花兒,貪婪的口水自它那巨大的齒縫間淌了出來。
這一瞬間,晝潛只感覺自己一雙腿仿佛灌了鉛一般,無論大腦如何支配就是不肯移動(dòng)半步,自到大都未嘗一個(gè)“怕”字的他,居然害怕了。
晝潛從來都不怕妖的,只因著他見過的形形(色)(色)的妖實(shí)在太多了,然,眼前這個(gè)怪物,卻是他自打有生之年至今都不曾見過的,它如此大又如此詭異恐怖,那碩大的嘴只怕一口便能將一個(gè)人整個(gè)兒吞下。
“怕、怕甚么!”用力地捶打著自己的一雙腿,晝潛暗暗罵道,“自到大見過的妖還少么,再大再嚇人也不過是人變的!”
看了看命懸一線的花兒,晝潛知道不能再猶豫了,猛地咬了一下自己的下唇,他便抄起門邊立著的一柄鐵鍬就沖了上去。
“你給我納命來!”
借著跑動(dòng)的助力,他踩著一塊斷板高高地躍了起來,手中鐵鍬順勢便往那化妖腦袋上招呼了過去。
然,鐵鍬還未觸及化妖分毫,晝潛卻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手中鐵鍬斷裂變形,他甚至都沒看清自己是如何被攻擊又是如何摔下來的。
之前還將注意力集體在手中花兒的化妖,緩緩轉(zhuǎn)過身來,滾滾黑氣自它那一雙空空如也的眼窟窿和那張森森巨口中不斷涌出來。
稍稍靜止了片刻,化妖臉上似是露出一抹詭異的表情,空著的一只巨大獸手疾速抬起直接往晝潛抓了過去。
時(shí)遲那時(shí)快,這一抓又快疾,晝潛自知以自己的速度是斷斷躲避不及的,正準(zhǔn)備閉上眼睛硬生生吃上一記重創(chuàng)的時(shí)候,眼前突然寒光閃過,那化妖揮出的獸臂上就開出了一條深深的口子,黑氣立刻自口子里汩汩涌了出來。
吃痛的化妖登時(shí)“嗷嗷”怪叫著連連后退幾步,跟著一下子翻倒在地上,未受傷的那只手中抓著的花兒也脫了手跌落了下來,晝潛見狀立即飛身撲過去接住了她。
“花兒,花兒!”將花兒放在角落安全處,他焦急地道,“醒醒啊,你快醒醒啊!”
已是手持長劍擋在他們身前的白衣男子劍眉緊蹙著,沉聲道:“你有空擔(dān)心旁人,倒不如擔(dān)心自己!”
“她、她這是怎的了?”晝潛放下花,問道,“這渾身都是血,會(huì)不會(huì)——”
“你安心便是!”白衣男子仍是保持著防守的姿勢,淡淡地道,“姑娘和那位倒在院中的大嬸跟之前去你院中求救的姑娘一樣,只是受了些皮外傷和驚嚇,魂魄并未受損,不會(huì)死的!”
稍稍松了一口氣,晝潛思索片刻,再次疑惑地問道:“你之前不是化妖喜以人為血食么?為何卻一再強(qiáng)調(diào)什么勞什子的魂魄?”
目光冷冷的微微側(cè)過臉來,白衣男子無奈地托了托額頭,道:“化妖采獵自是為了提升修為,但,大部分化妖都不具備抽取魂魄的能力,故直接以凡人血肉為食,與其是食血肉,不如是為了得到魂魄而整食人身罷了!”
“竟、竟是這么回事!”晝潛感覺自己在今夜算是顛覆了之前所有對(duì)這世上鬼神妖物的認(rèn)知,吞了吞口水道,“那為何它不動(dòng)宋嬸一家三口?”
低頭沉思了片刻,白衣男子看了他一眼,嚴(yán)肅地道:“一般情況下是不會(huì)這樣的,若是有靈力精純的魂魄的話,那種凡俗的普通血食,也就沒那么重要了!”
這番話仿若一記驚雷一般,炸進(jìn)了晝潛的心里,看了看身后躺在地上仍舊昏迷不醒的花兒和躺在院中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