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制住的晝潛可從來都不是肯吃虧的主兒,雖說感覺自己被扣在背后的手臂幾乎都要折斷了,卻還是腰部猛地發(fā)力一挺,想借著反鯉魚打挺來制造翻身機(jī)會,好反擒住用膝蓋抵著住背的人。
然,云清鈺豈是等閑之輩,又怎能猜不到他會有此行動,才早便收回了抵著他的腿,整個人弓身后收,跟著就借著反抗這股子力量,鉗著他手腕的手不松反翻,便出一記借力擒拿手將晝潛直接自床上拖拽下來重重拍在地上,跟著雙膝一沉跨坐在他身上,將他被制住的手按在他頭頂,俯下身去與他的臉對著對,目光陰冷且兇悍地(逼)視著他的雙眸。
“你——”
這一摔委實不輕,晝潛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震了個遍,盡管疼得幾乎要嘔出血來,嘴上卻不肯服輸,話未能說出來,目光亦是同樣銳利地回望著云清鈺,還在為想要起身而不斷掙扎著。
“老夫勸你,最好別動!”他的反應(yīng)倒似是讓云清鈺很是滿意,收起的笑容再度回到臉上,詭詐著笑道,“乖——”
“我就——”
晝潛本來是想立刻反駁,然后再度起身的,卻是話到口邊未能說出就被硬生生地吞回了肚子里。
為什么?
因為就在他開口發(fā)出聲音的一瞬間,之前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離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只閃著妖異光芒,曾在自己眼前擊殺過無數(shù)化妖的翡翠煙袋鍋已點在了自己的眉心上,隨之而來的就是一股陰冷刺骨的寒意仿若瞬間鉆進(jìn)了腦袋里。
再次冷下了臉來,云清鈺見他總算是安靜下來,才盯著他的臉,沉聲道:“你可知你自己是副多失敗的模樣,連我亦敵之不過,有什么資格去玄庭救人?你若是死了,又有誰還能去救你的莫家二公子,你又如何對得起那放了你一馬的莫家家主?”
“莫家家主?”晝潛聽他這么一說,在腦海中迅速搜索那個人的模樣,疑惑地問道,“你指的就是那個把我弄成這副模樣,將莫亦凡帶走的,他那個兄長?”
“正是。”
確定晝潛不再自暴自棄的發(fā)瘋,云清鈺總算是松開了對他的桎梏,同早就候在一旁的阿瓷一起將他扶回床上倚靠好,才將他猜測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
原來,云清鈺能出現(xiàn)在那里救回晝潛并非偶然的,而是被收到了一封神秘的靈信,而那靈信的信箋上的徽紋正是莫家家主莫亦塵的,出于好奇心,他才帶著阿瓷趕去了那條街,才發(fā)現(xiàn)了身受重傷的晝潛和林安烈。
姬忘憶將林安烈?guī)ё撸儩撏懈督o云清鈺。
把人被帶回清寮之后,那極其嚴(yán)重的傷情,讓云清鈺一度以為是肯定救不活的,畢竟,那七星煞的威力莫說七式全中,便是只中上其中三式就足夠致一個修行不低的劍仙于死地,更何況晝潛不過是一介凡人,帶連中七式,再加上那穿胸一劍,如此嚴(yán)重的傷勢就是大羅金仙降世濟(jì)人也是回天乏術(shù)的。
然,當(dāng)晝潛的衣服被阿瓷褪下,傷口被清理干凈,云清鈺驚奇地發(fā)現(xiàn),他所中的這個“七星煞”招式雖是又猛又狠,傷情嚴(yán)重失血很多,但,每一式“星煞位”都與致命的穴點偏上那么小小的一分,如此一來,以晝潛的體格和天賦的異稟,這些亦不會取得了他的(小生)命,而那穿胸劍更是看似兇殘,根本未曾傷及任何內(nèi)臟和主要血管。
也就是說,晝潛所受的這些“致命傷”,嚴(yán)格來講,頂多亦能稱得上是皮外傷而已。
一口一口緩緩地將阿瓷再次送過來的藥酒喝干,晝潛若有所思地低聲道:“照你這么說,那個叫莫亦塵的根本沒打算殺我,那,他又是為了什么這樣做的,我分明能從他眼中看到極強(qiáng)的殺意,更何況,他沒有放過我的理由啊!”
“你還真是笨!”阿瓷奪下他手中的空碗,嘖嘖斥道,“不管他有沒有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