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就收起了暴雨梨花,冰炎和赤瀲姐妹二人雙雙站了起來,并從晝潛的手中分別接過了離魂劍冰炎和離魂劍赤瀲。
不明就里的晝潛也只好跟著站了起來,只是仍舊一臉的不知所措,整個人呆立在原地,想說些什么,但,看了看面前姐妹倆手中那尚扭曲變形著的離魂劍,又怕這二位大美人再跟方才一樣抱頭痛哭,便不敢開口,不說些什么,這面對面的氣氛又委實讓人覺得尷尬得緊。
他不免于心中對自己默哀道:當真是女子難惹,偏偏這入了玄庭的第一架還是跟女子打的!
望著浮懸于半空的三個人,姬忘憶的鼻子里仿佛嗅到了餃子的味道,心中似是有一只無形的手,莫名其妙地將那盛滿了醋的沾碟,不,應該是盛滿了醋的瓷壺倒了過來,將濃濃的酸一股腦兒地折了出來,別說是心里酸得緊,怕是這會子連整個五臟六腑都已是泡得冒了酸水兒。
只恨自己明明如此憤怒卻還是乖乖聽從晝潛的話,老實地杵在原地,而沒有竄上前去,給他幾個大巴掌,然,想到這里,她原本有些緊緊抿成一條直線的嘴唇又瞬間松開了。
“呵呵,我又有何資格打他?”垂下頭去,任憑淚水悄悄滑出眼眶,姬忘憶趕緊趁旁人未注意到迅速抹了去,自言自語著喃喃道,“于你,我又算得了什么?”
林安烈默默地站在她身旁,本想握一握她微微顫抖地肩膀以示安慰,卻最終還是將抬起的手放了下來。
他如何能不曉得姬忘憶此時的心情,面對著晝潛時候的她,就如同站在莫亦凡跟前的自己,是多么想參與他的一切,卻又是何等殘忍地被拒之寸遙,分明那塊心頭之肉就在眼前,自己卻連唾手都不得。
心動,偶爾似蜂蜜,隨意流淌便甜得人入迷,亦有時如烈酒,只呷一口亦是從喉頭嗆到心頭,只是,甜過了頭,會膩得人發齁兒,嗆大發勁兒,亦會苦出些回甘來。
故,心動這碼子事兒,誰又能說得清,誰又能理得明,而又是哪個旁人能真的體會得了呢?
又再僵持了許久,懸于半空的三個人總算是落了,只是,之前是一派的劍拔弩張,彼此對立著,此時卻是一派的溫馨,冰炎和赤瀲分別勾住了晝潛的左右手臂,甚至冰炎還將腦袋擔在了他的肩膀上。
“兩位小姐姐——”穩住了身形卻仍被挽著的晝潛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道,“咳咳,是否可以放開我了?”
“哎——”重重地嘆了口氣,赤瀲先行松開手,不舍地說道,“真是從未見過如此不嫌棄咱們姐夫是個物什的人,奴家好生感動呢!”
冰炎倒是仍舊保持著姿勢,低眉順眼柔聲細語地說道:“哎,若不是你尚有要事,奴家倒真真兒是不想與你分開的!”
涅槃瞥了瞥正一對杏目爆睜如燈,隨時都可能會幻出奪靈鞭來與這對姐妹殺個你死我活的姬忘憶,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重重地嘆了口氣。
“二位好姐姐,可還記得我么?”走上前去,他深施一禮,略顯畢恭畢敬地說道。
自晝潛肩膀彈了起來,冰炎往前奔了兩步,先是對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半晌,才驚道:“你、你這小娃兒居然是涅槃!”
聽到這個名字,赤瀲也湊上前來,圍著涅槃轉了幾圈,露出一個極其不可思議的笑容,道:“你怎的,成了這副模樣?”
見她們說著話不算完,竟還一個人將手放在自己頭上揉搓著,一個人將手攏起掐在自己臉頰上,涅槃不滿的來回擺動著小腦袋,氣鼓鼓地說道:“里(你)萌(們),給腦(老)呼(夫),胸(松)叟(手)!”
盡管因著被捏了臉講話含糊不清逗笑了眾人,冰炎和赤瀲姐妹二人卻還是聽明白并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