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弓,把魚叉當成投槍擲出。
“嗖~!”一聲破空急響,魚叉飛上天空,劃出一道弧線后落下,正好插在木板上兩人之間。
手法之精準,令李秉贊嘆。
“拉!”唐麻生一聲令下,兩三個手下配合著他拖拽麻繩;另有兩個手下放下繩梯。
浮木剛剛靠近,板上的兩人也來了精神,一把抓住繩梯,費盡全身的力氣爬上來。
兩人都是壯勞力,二十來歲,意識還算清醒。一人的情況嚴重些:皮膚曬傷,嘴唇皸裂,雙眼通紅,看起來是重度脫水,眼看已經要到致命的地步。另一人狀況稍好一些,只是嘴角起了一層皮。
唐麻生給兩人遞了水:“脫水之后不能一次喝太多。你們先喝一碗緩緩。”
狀況稍好的那人喝完水,二話不說,直接跪地給唐麻生磕了三個頭:“恩人!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如果沒有你,我們二人怕是活不成了!”
還沒等唐麻生把這人拉起來,另外那人也“撲通”一聲跪下,一連又是三個響頭,只是身體實在太虛弱,磕完三個頭,居然癱倒在地上。
唐麻生連忙讓他把他扶到艙里休息,可別再折騰個好歹,自己則是拉起另外一人。
“快起來,快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們的船怎么了?”
狀況稍好些的那人抹了抹眼淚,帶著哭腔:“我們被劫了船,說被趕下船的……”
他說話幾度哽咽,似乎遭遇了極度的恐懼,一時間難以平復心情。
唐麻生又給他遞了半碗水,他一口灌下:“先去艙里,慢慢說。”
一行人往主艙走,李秉也同去。
“你們這是遇上海寇了?”一個唐麻生的手下似乎有點擔心,又問:“對方有多少人?”
這海上偶爾有扶桑或天孫國的??茏鲪?,搶掠往來商船,聽到那人是被劫了船,唐麻生的手下多少都有些擔心。
那人搖頭,長呼出一口氣,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緒,從頭講起:
“我叫張淮生,我們的船從鹽城出發,本來打算開去天孫大島。一路上都很順利。不過離港的第三日,有一艘三百石的小船從后面追上來?!?
說著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們的船是八百石的吃水?!?
如果是尋常運貨,八百石的船已經算不小了,而越大的船,船速越慢。上牧監這艘運馬的船,吃水六千石,已經屬于非常少見的大船了,整個大唐最大的海船也不過一萬石。
“后面那艘船是快船,我們當時看他的架勢,就覺得不對勁,但是就算劃槳加速,最終還是被追上了。兩船剛一靠近,拿船上有三個武功高強的人就跳到我們船上。
有兩個兄弟拿起武器剛要反抗,剛一個照面,就被擰斷了脖子,嚇得我們也不敢再反抗。
小船上還有大概七八個人,他們登上我們的船,很快就控制了全部人。
他們上船是為了找一個姑娘,四個人一見面就打了起來。那姑娘武功也很高強,四個人在;兩艘船之間飛來飛去,把小船都打爛了。
最終那姑娘還是不敵三人,被捆了起來。
那些惡人奪了我們的大船,搶了補給,本來以為他們最多開我們的大船走,會把他們已經破破爛爛小船留給我們。
誰知道……誰知道,他們居然不想留活口……我和兄弟見勢不妙,跳水逃走,順水潛泳很遠,撿到一塊小船的門板,在海上漂了五天,這才躲過一劫。其他的人……全都死在了小船上,被沉了海!”
“漂了五天?這船從鹽城出發,去天孫國,時間又恰好對的上。那他口中的姑娘一定是倪裳了。不過劫船的又是誰?難道是融教嗎?”李秉心里想了想,轉而問到:
“那姑娘是不是用白紗巾遮著臉?你們管事的,是不是叫劉二瞎?”
張淮生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