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澗傳承的那部分絕學。
她坐在桌前,隨手翻看起來,看到神仙玉女粉的時候,不禁多看了兩眼,不知怎么的,腦海又浮現出以前梁嘯云教導她的畫面。
只不過那時她心不靜,不愛學這些醫啊藥啊的,更偏愛拳腳武功。
年幼時不想學,現在也看不明白。梁珍兒身邊沒有人講解,光看書,是很難懂。
她搖搖頭:“如果不是奶奶的遺命,倒也不用費這功夫。”
又隨手翻了幾頁,東西沒學到,困勁反而上來,她打個哈欠,正好趕上韓臨淵進來送飯。
“主人!飯菜做好了!”
一個木板上四個大碗,一碗飯,一碗菜,一碗湯,還有一碗水果。果子都是山里采的,不僅削了皮,還切成小塊,連每塊的大小都一致。
韓臨淵將飯菜一一擺在桌上,躬身問道:“還要準備什么嗎?”
他對梁珍兒不僅是恭順,甚至有些刻意討好。
“沒事了,你燒水去吧。”
看著韓臨淵倒退著出門,梁珍兒冷哼一聲,隨手拿起筷子,大快朵頤。
不得不說韓臨淵確實有股聰明勁,琢磨什么都很快。起初做飯還只能勉強下咽,這才一個月的功夫,不僅菜肴味道不錯,甚至是色澤、香味、擺盤都很考究,梁珍兒很是受用。
剛吃完飯,那股熟悉的困勁很快又涌了上來。
她慵懶的倒在床上,隨手繼續翻起《半草澗秘卷》。
正所謂,雙眼觀天書,一覺好安眠。果然一頁還沒看完,她便睡熟了。
在溫暖的夢境里,她又得到了更多的血奴蠱,帶著韓臨淵先去長安,后去洛陽,專門找英俊瀟灑的富家公子,有一個算一個,像養狗一樣,喂了血奴蠱,畜養出百十個奴仆。
這些人統統跪倒在她身前,不僅幫她重新建立的梁州南湖的“玉蕊莊”,更是將半草澗發揚光大,統領青苗一脈。
夢里甚至還有李秉,卑微的跪在自己身前,提著他爹的人頭來祭拜梁嘯云,一遍又一遍的磕頭。
啊~!真是一個好夢吶!
“滋啦~!”
夢中正得意,梁珍兒卻被一股涼水澆醒。
韓臨淵一碗冷茶潑在她臉上,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感覺自己正趴在床上。
她想擦掉臉上的水跡,可剛一用力,卻發現手腳已經被捆住了,動彈不得。
這一掙,她瞬間清醒,一側頭,瞧著韓臨淵端在在桌前,呆呆的著她,眼神冷淡,面色平靜,如一汪死水,毫無波瀾。
他背后一盞白燭,火焰不斷搖曳,讓屋里的氣氛顯得更加詭異。
“你這是做什么?想造反嗎?你別忘了,我可催動你體內的血奴蠱,讓你生不如死。”
她脾氣暴躁,正要發火,身體卻使不上勁,連說話都只有半截力氣。
“我本來想偷偷動手。”韓臨淵說話沒有頓挫,十分平靜,感覺不出一絲憤怒:“不過還是想試試,這樣會不會比血奴蠱更疼些。”
梁珍兒看著他的死人臉色,更加憤怒:“不要再瘋言瘋語了,趕緊給我解開。要不然,我可催動蠱蟲了!”
她嘴上如是說,私底下早已調動內息,運起功法,可丹田卻沒有一點回應,一絲真氣也抽不出來。
“你看了這幾日醫術,可知道,赤芍根、丹參、地卷紅、三苦葉和風見草一起用有什么用嗎?”
韓臨淵神情木然:“罷了,你恐怕連川赤芍也認不得。”這聲音沒有憤怒,沒有暴躁,只有透著悲涼的寒意。
他拿起桌上的一把匕首,在手里拋了拋。
這匕首一拃長,木質刀柄,閃亮刀刃,十分鋒利,是他平日里剖魚用的小刀。
“你知道嗎?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對人動過刀子了,自從……來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