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是誰。至于他為什么來找我,說不定是因為我在這個行當已經小有名氣了。”安慶方說到這里倒是有些亢奮:“不是跟你吹啊,別看我年紀不大,在這一行里面,我已經算是祖師輩的了。前一段時間,江湖上還送我一個外號叫‘探風手’,就是說風里面藏的東西,我也能偷出來。那人來找我也是理所當然。”
看著李秉默不作聲,安慶方知道似乎已經打消了他心里的疑慮,似乎不會對自己動手,稍稍放松了一下,接著說道:“至于他們為什么還帶著我,我也不知道。說不定他們以為我還有什么知道的事情沒有告訴他們,所以帶著我。就好像我已經把我知道的東西全都告訴你們了,你們也還帶著我一樣。”
聽到這話,李秉笑道:“誒,我想知道的你可沒有全告訴我。我記得你今天逃跑時候用過一個竹節迷藥,那東西倒是很管用嘛,哪里來的,還有沒有啊!”
安慶方剛才還大大咧咧,這會兒卻忽然低沉下去,眼睛望著車廂外的淡白的云彩,似乎想起了舊事:“那東西是我師傅給的。我以前四處流浪,經常吃不飽,后來在幽州遇到一位好心人,他教我妙手空空的本事。他雖然沒有收我為徒,但我在心里一直管他叫師傅。他一共給了我五枝迷香,讓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逃跑用,不可以干傷天害理的壞事。今天那枝已經是我最后的一枝了。”
盈瀾兒聽到此處,嘟嘴說道:“這算是哪門子的好人啊,教什么不好,教你偷東西。”
安慶方聽了這句話,似乎有點發愁起來,原本的活潑性子也不見了,眸子已經染出斑斑血絲,嘴上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我師父是好人,你不要說他。”
李秉猜著怕是他師父已經過世,也不愿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略微搖頭道:“好了,既然你交代完了,那你走吧。”
安慶方正要下車,硬是被盈瀾兒一把拽了回來:“你就這樣放他走了?”
“不然呢?難道還把他送回去?”
盈瀾兒悶不吭聲,沉默良久,才緩緩說道:“我剛才糊里糊涂跟著你把他救出來,已經是不對了。現在知道了他是賊,更是不能放他走了。仔細想來,那大漢是見過我的,等他醒來發現人不見了,一定會去‘非派’找我的麻煩,到時候你走了。我可慘了。”
李秉看他固執,起身準備跳下馬車:“那好,反正這里馬上也到進巴蜀了,你送他回去吧,我可走了。”
“禍是你惹出來的,你這就想走?”說時遲,盈瀾兒一鞭揮出,想要纏住李秉的小腿把他拉回來。
李秉也不甘示弱,雙手抓住車廂頂棚,用力躍起,單憑兩腳便死死定住盈瀾兒的長鞭。
一場慘烈廝殺即將展開,頃刻間,小小的車廂劇烈震蕩起來。
……
四個時辰過后。已是寅時末刻。月還朦朧著,天色已漸亮。灰蒙蒙的天,太陽和月亮一東一西、一明一暗同時掛在天上。
饒是馬兒趕了一天路,晚上也未休息,已經疲乏不已。回客棧的時間竟比逃離時多了整整一個時辰。
李秉一宿沒睡,多少有些倦意。走過鎮子的牌坊時,拉開車廂的門簾瞅了一眼,里面的兩人倒是睡得踏實。他放慢馬車,伸手搖了搖盈瀾兒,手背上一排整齊的牙印還滲著血絲。
“到了鎮上了,你快起來吧,一會按你說的,就說是他逃跑了被我們抓回來。”李秉看她不起身,又輕輕推了兩下:“你確定這樣沒問題么?”
盈瀾兒執拗兩下,還是最后還是被搖醒了,睡眼惺忪,滿是血絲。右手揉揉眼睛,左手捂著嘴打個哈欠:“沒問題的,不管我們怎么說,他們都知道是我們帶走的人,現在人交回來了,只要面子上過的去,他們不會管那么多的。畢竟都是法家四門,鬧不翻天的。”
李秉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