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客棧,一場紛爭總算結束。大廳里一片狼藉,幾個過往商賈幫著店小二把還能用的桌桌椅椅收拾收拾,總算還能坐人。
客棧老板倒是心善,遇到這種事,不但不躲,還心急火燎的讓店小二去把幾個醫館的門敲了個遍,總算找來兩個大夫。至于那中刀身亡的商人,店老板也找來“陰陽管事”,讓把人先抬進了義莊,這些錢,老板悉數先墊上。他只道:“國難當頭,在邊境上也做不得幾天消停生意了,過不久就要搬去關內道。此刻能為唐人盡一分力,便盡一分。”
剛才參與打斗的數人,除了絡腮胡子墨染河,其他人傷的倒都不算嚴重。大夫給他把完脈說了聲“無礙”,便上了麻沸散,把他傷口里的瓷片取出,先用清水、后用烈酒逐一清洗一遍,再用白紗包扎的仔仔細細。
這傷口的雖然既重又深,好在都不是致命的地方,多多歇息也就沒事了。大夫本是藥王殿的俗家弟子,醫術也算的上高明,此刻他要施針,說是打擾不得,又道要是秘傳針法,也不讓看,便叫眾人出去。大家見墨染河的情況也穩定下來,也多少放心,紛紛回到大廳,只留下墨家大哥墨染江在房里以備幫忙。
大廳已經被店小二草草清了一遍,雖然還依稀能看到血漬,但總算整潔許多。
密宗是吐蕃的爪牙,眾人押了三個喇嘛,原本要審問一番,奈何這三人什么也不說,還害的墨染湖還挨了小喇嘛兩記口痰,只得先把他們綁了。
客棧老板看這些人武功高強,怕尋常的繩子要被震短,便去找了屠戶來,不過這話倒是越傳越離譜。屠戶聽說客棧里抓了吐蕃細作要綁起來,只叫大快人心,當下取了最粗的牛筋繩來,死扣套著活扣,一連繞了四圈總算綁個結實。按他的說法:“就連前些天殺那頭四百多斤的老母豬時候,也沒有這么綁過。母豬都掙不開,何況他們。”
李秉小腹的疼痛也無大礙,大夫說只是有些腫,藥都不用吃,歇息幾天就好了。
安子人小鬼大,做事卻是機靈,這峨邊縣他也是第一次來,偏偏只出去一會,便找來了冰塊給眾人消腫。當下正是八月中旬,若非大戶人家的冰窖里,別的地方是斷然不會有冰的。李秉問道這冰是哪來的,看安子笑嘻嘻對他眨眼卻不說話,便知道這妙手空空和飛檐走壁的功夫,此刻倒是派上了用場。
瞧著剛才出手幫忙的青年那女也在大廳里,李秉便走了上去。那男子此刻衣服半裸,露著右胸,肩膀上紫了好大一塊,似乎是剛才撞在地上折騰出來的。那女子正在用冰塊給他敷著,男子連喊了兩聲“疼”,卻滿臉幸福。
李秉帶安子走到他身前,抱拳行禮,說道:“多謝仁兄出手相助,若不是閣下,恐怕我剛才已經命喪當場。”
那男子抬頭望見李秉,也十分客氣:“兄弟哪的話,你一身好武功,即便剛才在下不出手,你一樣料理的了那吐蕃妖僧。”
李秉當下會意,在場眾人只看見有人扶他一把,給他遞了劍,卻不知道那位前輩還給他度了真氣。原本想解釋個清楚,但又覺既然那前輩不希望別人知道這事,還是不要說破的好。當下又抱拳說道:“還是多虧了兄臺幫忙。在下長安李秉,這位是在下的朋友安慶方,未請教兄臺……。”
他還未說完,那青年便道:“在下邯鄲商君門‘呂臻’。”他也想抱拳行禮,卻不想扯到肩傷,嗤叫一聲。又看了看背后的女子,道:“這位是我的心上人,烏赫拉。”
“邯鄲商君門”是“法家四大派”中的最后一派,其由戰國末年商鞅開創,延續至今。門派以文御武,以宣揚法家治國理論為己任,兼修武學。秦朝至今,其門下弟子一直積極出仕為官,但同時也打理江湖關系。其不黑不白,魚龍混雜為朝野詬病。“安史之亂”后,門下弟子更加積極向各藩鎮宣揚法家理念,在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