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洶涌的泥石流奔騰而下,李秉把竹簡拿在手里,只覺得這個竹簡即便是陶制的,也輕了不少。
“莫不是空心的?”他雖生出了這個想法,卻也不敢表露出任何異樣,生怕被鼠尊者瞧出什么端倪。
隨著穹頂上的洪水越流越多,整顆海藍(lán)色的圓形琉璃石崩碎,水柱順著那個鼓面大小的洞不斷的流下來,里面的泥沙漸漸少了起來,水也越來越清澈。發(fā)光的海藍(lán)琉璃石落入水底,反而把這碧藍(lán)的光芒折射的整個祭壇都是。
四人都心知肚明:這祭壇地宮分明就是修在水下,等上面的水都流下來,填滿了這個祭壇,四人就可以借著水流從那個孔游上去。四人就這么靜靜的站著,誰也不愿先動一步。
轉(zhuǎn)眼間,這水面已經(jīng)即將要沒過腰間了。
鼠尊者有豹尊者給的情報,多少也猜到了那個竹簡就是他要找的東西,心道:等水全漲起來,要兩手鳧水,到時候處境更加艱難。還要在那之前拿到那個竹簡才好。
“喂!你把那個竹簡扔過來!”鼠尊者說完把指虎又往安子頸部頂了一下:“要不然我可不客氣了。”
李秉將竹簡在手里揚(yáng)了揚(yáng):“你想要它?接住了!”說就將竹簡扔出,不過卻不是正面扔給他,而是扔到了他身側(cè)。
鼠尊者沒料到李秉居然把東西扔的這么爽快,伸手便接。
他左手剛一離開安子的脖子,安子趁機(jī)一個團(tuán)身滾地翻,躍入水里,消失不見。
鹿大人也是手快,待李秉剛?cè)映鲋窈啠直闶且荤S。袖里的匕首當(dāng)成飛鏢使出,打的正鼠尊者的右手。
就在鼠尊者即將接住竹簡的一瞬間,匕首打中他的手腕,鼠尊者脫了力,竹簡也飛出,落入水中。
這水越流越大,巨大的沖擊力,剛才鼓面大的小口,轉(zhuǎn)眼已經(jīng)有一丈大小,整個“星空”被撕裂開來。巨大的水流沖刷之下,整個祭壇之中的水流被沖的暗流涌動。巨大的水力把幾人沖的暈頭轉(zhuǎn)向,任憑他們?nèi)绾问沽Γ荚谶@巨大的水流中難以自控。
整個蒼穹都被撕裂了開。洶涌的水流攜帶者泥沙瞬間填滿了整個祭壇,在祭壇中創(chuàng)造出一個巨大的漩渦來。發(fā)光的寶石都從穹頂上震下來,混在水里,又沒入漩渦中,那一瞬間,這個漩渦色彩斑斕,更如幻境一般。
幾人再也難以控制自己,只能盡量往上游,祈求自己不要被憋死在這巨大的光彩漩渦之中。
“呼……”
巨大的湖面上,漩渦勾起的波浪漸漸平息下來,安子率先浮出水面,幾乎快要被憋死,舉目四看,自己居然身處一個大湖之中。 他剛想再潛下去救人,缺見李秉也浮上來了,肩頭還架著鹿大人的胳膊。
“咳咳……咳咳!”李秉被嗆了水,止不住的咳。在看鹿大人,他胸口被劃了一刀,并不深,不住的冒著鮮血。
李秉緩過神來,深呼幾口氣,自言自語道:“這是哪?”
鹿大人此刻還算清醒,只是有些脫力。他瞟了一眼周圍的精致:“這是西水馬湖,在武威城東邊。”他又道:“原來祭壇在湖底下,難怪我父親在城外找了那么多年都沒有找到。”
他有氣無力,扭頭問李秉:“東西你拿到了嗎?”
李秉將另一只一直在劃水的手短暫的拿出水面給鹿大人看看,手里正是那個陶制竹簡——所謂的“天地詔書”。他將東西交給安子,自己拖著鹿大人浮水。
鹿大人看到那詔書,嘴角一笑:“拿到就好,這才是真正的休屠人至寶!”說完他咳了一聲,依舊虛弱的說道:“我們……快回去吧,還得……還得收拾了那幫氐祀余孽。”
“剛才水底下那個人呢?”安子看著東西已經(jīng)到手,問了一句。
李秉一邊拖著鹿大人往岸邊劃水,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