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面子,李秉就直奔主題了:“兄臺的內家功夫了得,即便沒有我們,一樣能解決此事。”
文士也客套:“窮門拙技,讓兄弟笑話了。兩位兄弟見微知著,在下剛才已經起了結交知心,又怕自己入不了閣下法眼,只能硬著頭皮獻丑了。哈哈?!?
李秉聞言,更是高興:“哪里哪里,在下求之不得。不如我們找個地方一敘如何?”
文士笑道:“甚好,甚好。”說完又將錢袋在手里抖了兩抖:“這還得多謝那小賊了,送了我們酒錢?!?
“哈哈哈哈。”
剛到雞鹿州,李秉兩人心情大好。
一個時辰后,
酒過兩巡,安子臉上已經有些紅暈,但還是聊的起勁,李秉和文士也正在興頭上。
雙方互報了名號,算是認識了。這文士名叫“赤仁”,論年紀,要比李秉長兩歲。李秉問了他的功夫,赤仁只說是跟家里學的,李秉便不好再問。
“李秉兄,怎么從中原來了這西北不毛之地,是有什么事情要做么?我能不能幫上忙?”赤仁喝酒是大碗,一口一碗,毫不遮掩。
唐人卻并不這么喝酒,李秉也學著干了一碗,自覺得口里太辣,趕緊吃了口小菜壓壓:“實不相瞞,我們是找幾位故人才來到這里,他們去了一個地方求醫,似乎是叫‘千花杏坊’,我們剛到這里,正想打探呢。赤仁兄可有聽說過么?”
赤仁摸摸下顎,略作思索:“千花杏坊是個大派,我也曾聽說過,似乎就這附近,應該很好找才是。不過我也不是回紇人,具體地方在哪,我怕是幫不上忙了?!?
李秉原本是為了結交而來,沒有打探到想知道的消息也在意料之中,只是聽了赤仁的回答,更詫異了:“赤仁兄不是回紇人么?”
赤仁淡淡一笑:“我是‘蒙兀室韋’人?!?
說起大唐周圍番邦部族,比較大的,除了西南邊曾經的屬國的“南詔”,正西邊的“吐蕃”和“吐谷渾”,正北邊“回紇”,就剩下東北方的“靺鞨”(ohe,一卷中出現過)和“室韋”。室韋是不少部落的總稱,每個部落都有自己一支的名字,蒙兀便是其中之一,不過這些小部落的名字,尋常唐人也看不出來區別。
(室韋,游牧民族建立的政權。位置大概在內蒙古呼倫貝耳、大興安嶺、以及俄羅斯阿穆爾州一帶,僅在少數地方和大唐接壤,左鄰回紇,右接靺鞨。蒙兀室韋,則是建立元朝的蒙古人祖先。)
“多謝赤仁兄了。對了,那赤仁兄來雞鹿州也是有要事要辦么,有沒有在下可以幫忙的地方?”李秉推杯換盞,再敬一杯酒。
“那倒沒有,我只是在這里來見個故人罷了?!?
這些閑話說的也差不多,兩邊都是豪爽性子,這話題開了,便肆意的聊了起來。
安子說自己從未去過室韋,也沒怎么聽過,更不了解風土人情。
赤仁說起他的故鄉便滔滔不絕起來。一番風景說完,又說了室韋的武學等等,李秉靜靜的聽著,倒是安子不斷發問。
室韋說完,三人又開始聊起天下武學,赤仁說大唐的不少門派內家功夫高深莫測,自己很向往,一直想去大唐名門拜訪,但都被耽擱了。
李秉其實也算是個武學愛好者,只是見的多,自己練的卻少。
兩人一家一家的討論,很多門派的高手,李秉其實都是見過的。于是便向赤仁約好,去了長安可以找他。
酒逢知己千杯少,兩人就這么一個話題一個話題,從風土人情聊到武學,再到國家民族,又聊回山水詩經,不知不覺,已經從正午到了深夜,雖然一再拖延,還是被酒樓趕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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