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事情來,一時間一股強烈的愧疚感涌上心頭,將所以的歡喜沖淡。
“不知道,墨三哥說是追著什么人來的雞鹿州,恰巧遇到千花杏坊求救,就趕來了。”他把李秉身上最后幾處傷口也包好,拿過一卷粗布,將李秉整個后背裹起來:“秉兒哥!抬一下身子。”
他麻利的把粗布在李秉腰身上纏了兩圈,算是固定好所有傷口的包扎,又道:“說起墨三哥,你可得好好謝謝人家。那天場面亂的很,趕來的人雖然有一些,可是都先忙著救藥學派的弟子。我也傷著,沒辦法出去尋你。還是等墨家三兄弟他們來了,我才喊了他們趕快出去尋你。”
“等墨三哥背著你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子時了。聽他說,他是順著一路上的尸體殘骸才找到你的,居然跑出了四十多里地。找到你的時候,你暈倒在一片草地里,周圍有七八個人的尸體,都已經被砸成肉泥,連衣服都看不清是什么樣了。之后你就一連昏迷了三天。岑坊主說,如果不是墨三哥把你找回來的及時,你就要死在草原上了。”
安子將所有的醫藥收回藥箱,又裝滿血污白布的盆子端起,放回架子上:“說來也奇怪,那天你回來之后,岑坊主給你號過脈,說你的真氣又平息了。又問我,你是不是認識子午宗的韜劍劍主‘孫無亦’。”
既然提到了子午宗,又說是韜劍劍主,李秉和安子心中自然明白,這孫無亦便是當初讓安子偷《白雪內經》,后來又將韜劍給李秉,傳他一成內力的人。兩人都見過孫無亦在客棧殺人的慘狀,李秉發狂殺人的樣子,和他一模一樣,若說與那內力無關,怕是不太可能。
雖然白雪內經李秉沒練過,可前藥毒之爭前幾日,李秉日日苦練陽月劍訣,而兩樣功夫又同出一脈。想來就是這一脈功夫的問題了。聊到這,房間忽然沉默了下來,想到問題的嚴重性,兩人都有些后怕,可又沒人愿意開這個話頭。
咚咚咚,兩人敲門進入。正是岑孤柔和鄭掌門。
岑坊主看著氣色還很好,想來是沒有在藥毒之爭中受傷。鄭掌門的一只手臂打著繃帶,半吊在胸前,瞧著李秉已經醒來,朝著他冷哼一聲。
“已經醒了呀!”岑孤柔先說了話:“本來想讓鄭掌門一起來給你切切脈,看看病情。沒想到你先醒了。感覺還好嗎?可有什么不舒服嗎?“
李秉被安子扶著,緩緩坐起,神出手臂:“我還好,睡了一大覺。現在覺得神清氣爽,就是背后的傷口還有些疼。”
“那是活該!”鄭掌門冷哼道,可是還是跟著岑掌門,摸了摸李秉的脈象:“嗯,脈象平穩,一切正常。”
“李秉,我問你,你可認識做子午宗的韜劍劍主,孫無亦嗎?”
沉思片刻,李秉還是照實回了話,還將孫無亦傳他一層內功的事情也一并講了。只是這里人多口雜,李秉隱去了《白雪內經》和《陽月劍訣》的事情。
“這就對了。你的脈象雖然奇怪,但是卻不是我第一次見了。那日幫你診脈時,我就覺得熟悉,又一時想不起來是哪里。等你在藥毒之爭時發狂,我才想起來。二十多年前,北域子午宗的孫劍主也來找過我師父。當時我還是千花杏坊的大弟子,為他號過脈。他的脈象與你一致。據孫劍主說,每到月中,早則十四日,晚則十六日,他體的內力就會不受控制。變得像你那日一樣,兇猛殘暴,嗜血亂殺。一直無法可解。”
“怎么樣?后來他被治好了嗎?”安子話才出口,就覺得自己犯了蠢。如果已經治好了,那哪來的半月前在蜀中殺人呢?想到這里,他怒目嗔道:“這孫無亦可真是害人不淺,好好地,要給秉兒哥傳什么功。現在把秉兒哥害成這樣。”安子原以為這幾天李秉正常,就已經脫離苦海,可要是每月都發作,那就有些恐怖了。
知道了實情,李秉也有些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