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一想,畢竟孫無亦救過自己兩次,若沒有他,自己恐怕再峨邊縣就已經成了那三個喇嘛的拳下亡魂了。現在不管有多少恨意,也恨不起來。
看著兩人表情愁苦,岑坊主又道:“雖然我們青苗一脈解不了,卻聽說孫劍主在其他地方找到了解法,雖然沒有全部根除,卻也好了不少。”
李秉聞聲,抬頭看著她,深處絕境之中,忽然看到一絲希望。又聽她說:“你再修養兩天。每過幾個月,子午宗會有弟子來我這里給他們老掌門拿肺疾的丹藥,到時候你可以跟他一起去子午宗。地方也不算太遠。往北五六個時辰的路就到了。”
岑坊主和鄭掌門在這里又和李秉聊了聊發狂時的感受,算是記錄醫案。可李秉一發狂什么也不記得,說來說出,也沒什么重要的東西。
“事情也問完了,你好好休息。這次多虧了你,否則藥學五派不知道要受多大的變故。暖醫閣、藥王殿,還有六微明堂的人都已經回去了,派了人手監視毒學一脈的門派,以防他們再生事端。”
岑坊主抱拳行禮,鄭掌門看著李秉,也是冷言冷語道了聲:“多謝!”
“怎么回事?我怎么覺得鄭掌門好像對我有敵意。”二人走后,李秉倒是對鄭掌門的反應,摸不到頭腦。
安子在旁邊咯咯笑出聲:“他的一雙胳膊,都是被秉兒哥你打折的。堂堂青苗一脈第一高手,被一個病人打個半殘,這傳出去怕是要被人笑死。”
二位掌門前腳走,不等李秉再趴下,墨家三兄弟又進了房間。
“李秉老弟!”墨家老二墨染河率先進來:“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在嘉州的時候,只不過瞧著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沒想到才過了三個月,居然干了這么驚天動地的一件事。你不知道啊,我們幫著千花杏坊清洗院子,那血水可是把外面的月亮湖都染成鮮紅。你說你殺了多少賊人?”
李秉本覺得這事并不光彩,全然是無意之舉,只得干笑兩聲:“其實我也沒想到的。當時練功出了岔子,陰差陽錯才幫上忙。”說道這里,他忽然回過神來:“對了,還沒有謝過幾位大哥救命之恩。”
“哪有謝不謝的。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投緣,這次本來是追人到此,不曾想卻救了你,可見是天注定的。”墨家老二看李秉,是越看越好。他本就是豪爽性子,看著李秉年紀輕輕,在峨邊既有俠骨,現在又功夫了得,當真是無比對胃口。
“墨二哥,嘉州的事……”
“誒。我不怪你。那天看你跑出去,三弟就說你肯定有你的苦衷。既然人在江湖,哪能沒有個身不由己的時候。何況,三弟也說,武林人士滅了吐蕃密宗,對大唐反而有大利。你看,這吐蕃不是在邊境開始撤軍了嗎。你錯有錯著,也算是老天開眼。”
“有時候,是非對錯沒有那么重要,李小兄弟不要掛懷!”墨三哥墨染湖也開解道。
“謝謝。”李秉說話的聲音低沉,回想起這北上一路所見,邊境之民水深火熱,心里更覺不是滋味。
安子眼尖,連忙岔開話題:“對了,墨三哥,你們這次到底是為什么來的雞鹿州啊。這么偏的地方。”
這話算是問道正題了,也正是墨家三兄弟來找李秉的目的。
“嘉州的事情完了,群雄亂戰吐蕃密宗。我們并沒有去,原本打算先回墨家大營,半路上收到消息,有墨家的人在武威發現‘融教’的蹤跡。我們便追尋過來。”
墨染河繼續介紹道:“‘融教’是一個很古老的教派,組織森嚴,難覓蹤跡,每一次出現都會掀起一場武林的腥風血雨。據說二十年前安史之亂,背后就有這個力量推動。后來政變失敗,這個融教也沉寂了。只是前不久似乎又有所活動,被我們墨家的暗哨察覺。說武威有邪教作亂。”
“收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