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小個子的慘狀,實在感同身受。
“秉兒哥,那人好慘。我們去幫他一把吧!”
“是啊!你看那手上的傷。”盈瀾兒又看了一眼,那餅鋪老板實在憤怒之極,騎在小個子身上,一拳一拳,打的結實。小個子不敢反抗,只能死死護住自己的臉面,疼的哇哇直叫。
李秉在江湖闖蕩半年,早已不是那個不諳世事的世子。看這個小個子如此可憐,已經后悔自己將他絆倒,還不如由他逃了去。
他走到餅鋪老板跟前,一把拉住他的老拳:“兄臺,你這打也打了,氣也消了。這事就算了吧,你看他也怪可憐的!”
這餅鋪老板一下掙脫李秉的手腕,伸手指著自己:“他可憐?我還可憐呢。一家老小都要張嘴吃飯,他要是偷我一個燒餅,我也不會這樣。偷便偷吧,還打翻我的笸籮,百十個燒餅,散的到處都是,沾了泥。哪還能賣出去!”
說完更是憤怒,對著那小個子,又是一記猛拳:“賤骨頭!讓你搶!”
盈瀾兒知道這事要是不花些銀錢是擺不平了,當下拿出荷包,數了幾十枚銅板,遞給李秉。
李秉又將這些錢在手里掂了掂,轉交給餅鋪老板:“這些錢雖然不多,但是至少讓你保本了。這人也是我幫你攔下的。老哥兒,看在我的份上,這事就算了吧!你把他打死了,自己也得上衙門不是。”
餅鋪老板看著那些銅板,即便保本也很勉強,可又想就算把這人再打一頓,也來不了錢了。當下拿了錢:“那好,既然你愿意幫他出錢,我也自認倒霉,這事就算了。”
說完對著那小個子腦子就是一手刀,從他額頭上削過:“看你不長記性,還敢再來搶不敢!”
這人罵罵咧咧,又把銅板掂了掂,放入袖口,才從小個子身上站起來離開。
安子走到小個子面前,又撿起地上的燒餅,遞到他手上:“你這人,也是傻。偷就偷唄,還能被發現了?今天挨了打,也長點記性,下次偷的時候,看準機會再下手啊!哪有你這么在主街上搶東西的!這么笨!挨打也是活該。”
李秉被安子弄的啼笑皆非。也上去幫忙。拉他起來,又拍了拍他的一身塵土,撩起了他黏著的頭發。正要說話,卻忽然驚訝的再也合不攏嘴!
“是你!”
這才露了半張臉來,就被李秉三人認出。居然是歡喜谷的掌門,鼠尊者!
鼠尊者也認出了幾人,一把推開李秉,連忙落跑。
安子和李秉早已為他已經死在了休屠人祭壇“天之扉”里。盈瀾兒在千花杏坊是見過他的,正是歡喜谷掌門和藥王殿比草藥的時候。
鼠尊者腳底抹油,可他一身是傷,哪里跑的過李秉。剛奔出十丈遠,從主街繞進一個小巷,就被李秉一把抓住。
李秉用力一拽,本想將他拖住。卻無意間將那已經殘破的袖子整個扯掉,才看清鼠尊者的手筋已經被挑斷,手腕上兩道猩紅的傷口。
怪不得剛才在街上能任由一個普通人對自己拳打腳踢。
“別殺我!別殺我!”鼠尊者被李秉抓住,害怕之極,完全不敢反抗,任憑李秉押住自己的胳膊。
“你不是歡喜谷掌門嗎?怎么會落魄成這個樣子?”盈瀾兒先問了。
李秉和安子均是吃驚,只從墨家兄弟嘴里知道他是融教東四堂的尊者之一,卻不知道他還是歡喜谷掌門。這樣兩個身份都印證之后,墨家三哥的猜想就被坐實了。果然千花杏坊的藥毒之爭也是融教搞的鬼。
“我……你們別問了,放我走吧!求求你們了。”鼠尊者忽然跪在了地上,不住的向李秉磕頭。嗓音沙啞,完全不是在天之扉時的聲音。
“啊,你這……”李秉側身一步,還是押著他的胳膊,看他那可憐樣,腦門在地上磕的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