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漢傳佛中藏書最多的寺廟,又是國定通譯寺,藏書之多,怕是再沒有幾個寺可比。唐皇帝下令讓住持接待我們,這么好的機會,自然要抓緊時間,能抄多少就抄多少回去,說不定,還能看到當年玄奘大師的親筆譯文。”說到這里,如此平靜的人,眼中也冒出了炙熱的目光。
他說的正在興頭上,忽然停下腳步,斜眼瞥了身后,但轉瞬就恢復如初,帶著小喇嘛繼續向前。
“是誰啊?還是那兩個人嗎?”小喇嘛也朝著背后望了一眼,但什么也沒有發現。
看著尼朗茨旦點頭,又道:”這兩人也真是鍥而不舍,從邏些城(拉薩)跟到長安,到了自己老巢還要監視嗎?”
“好像不是,總覺得這兩個姑娘不是大唐的人,但是我一時間又想不到還有誰會對我們感興趣。”他正說著,忽然瞧見眼前就是一家書齋,遂道:“別管那兩人了,明日抄經要緊,筆墨得多買些,跟我進去看看。”
且說剛才尼朗茨旦微微側目時,他二人背后不遠,一個橙衫姑娘立即拽了拽另一個褐衣人的胳膊,拉他回來,兩人裝模作樣在路邊的小攤挑起首飾來。
橙衫姑娘,兩頰微胖,背后長發齊腰,左右各有一綹長發從那豐腴的抹胸邊垂過,是個可愛人兒。她扯著那褐衣人的袖子,連連嗔道:“讓你小心點!小心點!那人武功那么高,差點被發現了,還好我反應快!”
褐衣人放下剛才假裝拿起來的玉鐲,歪著腦袋,探出脖子再看去格桑玉扎兩人,卻被橙衫姑娘一把抓回來:“你還看!”
褐衣人生的細皮嫩肉,油頭粉面,一身正經文士打扮,小璞頭,書生長衫,手里還握著一把折扇。
他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清了清嗓子,對著那橙衫姑娘拋個媚眼,裝的粗聲粗氣,一臉驕傲:“不可能!我的易容術這!么!高!超!從邏些城到這里,一路上換了七八身打扮,他肯定瞧不出來我們是同一批人!”
說著他又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只不過那胡子背后卻沒有喉結……
“還好沒有被發現!不然以那人那么高的功夫,我們肯定打不過!”橙衫姑娘連道:“到了長安,我越來越覺得不安心。為防萬一,不然……我們去找龍尊者幫忙吧!”
褐衣人聞言,手握長扇,敲在那姑娘頭上,沒好聲氣說道:“你傻啊!找這白羅仙法固然重要,你要是破壞了南四堂的大事,小心左魂使大人讓吃不了兜著走!鳳尊者讓我們好好跟著,我們跟著就是了。其他的一概不要管。”
橙衫姑娘嘟嘟嘴“哦”了一聲,又看褐衣人一手叉在腰間站在他身前,疑惑不解:“你干嘛?”
褐衣人又是一扇敲在頭上:“干嘛!我們今天是扮情侶!你不摻著我!還問干嘛!能不能開點竅!”
橙衫姑娘委屈之極:“哦!”說完又挽著褐衣人,兩人一扭一扭跟在格桑玉扎身后,目送他們進了書齋。
另一邊,李秉從西明寺出來,一直在思慮這會盟議和的事情,連走路都不專心,幾次差點撞在別人的攤位上。
他正想的出奇,遠處傳來一陣緊鑼密鼓。
“‘司空聞’將軍大破吐蕃,回京述職,閑雜人等一律退讓。”一個高頭馬隊,各個身著官府,在長安正街上橫沖直撞,左右行人無不避開。
李秉想事出神,差點迎面撞上,還是盈瀾兒反應快,一把便將他拉回來。三人隨著人群,站在街邊,看這威武的隊伍招搖過市。
盈瀾兒素日討厭這種不知收斂的顯貴,瞪了一眼為首那人,低聲道:“真是有點功勞便要狗仗人勢了。前幾天剛聽到他大破吐蕃的捷報,還覺得他有點本事。現在不好好守在邊關,恁的回長安作甚?”
李秉也一直矚目著這馬上的軍士,自己有印象的人也不少,似乎都是軍中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