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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無可避,彈跳起身,一腳踏在斧背上,借力凌空倒懸越過兩人,落在李秉身后。
這正是馬學文的援手,他一身厚重的鎖甲,百余斤的青銅大斧在手里判若無物,掄耍起來虎虎生風。他將斧頭從左側掄了個半圓揮至頭頂正是蓄力,無意間卻砍在一個叛軍士兵身上,竟然將他劈成兩爿。一斛鮮血忿在他臉上,他卻眼也不眨,徑直將斧頭劈下,直取魚令徽首級。
身高肩闊,面目猙獰,一身銀甲浸盡鮮血鮮血,他將巨斧舉過頭頂的那一剎那,竟像個殺神一般。
這正是他苦修的“九曲鳶戾之術”,將人本身的戾氣全部激發出來,不僅能克服恐懼,更能長時間增加體能和力量。堂堂長安黑幫的少主子,多少也有些斤兩。
魚令徽被李秉已糾纏,這一斧下來,他已經無從躲閃,只能雙手舉劍硬拼。
“噌!”劍身剛剛碰到斧頭便被打斷,巨大的沖擊逼的他連退兩步,身法已經大亂。
李秉心道好機會,當下全攻無守,輕踏兩步,以身為劍,用力猛刺,化為一道虛影。韜劍剛剛觸到魚令徽的左胸,忽然一股力量卻將魚令徽向后拖了一步,李秉的這一劍撲了個空。
“嗖!”魚令徽剛剛后退,一道黑影閃過,一把匕首閃著寒光,瞬間已經襲到李秉手臂。他身在半空,已經來不及變招,只得挽個劍花,讓那人不能得手。
“嘶~!”那匕首如此迅捷,輕易就在他手背上劃出一道狹長傷口。李秉始料未及,痛叫一聲,卻看手背已經汩汩流出鮮血。
“居然又是你!”那人的飄散齊肩的長發甚是好認,正是公子煙無疑。
李秉之前和他在嘉州青樓已經交過手,當時毫無還手之力。他心知這人武功以快見長,暗自揣度:即便后來有孫無亦前輩傳功,還有那古怪內功自行增長,自己功力大進,現在也未必能趕上他的速度。
不待李秉思慮對策,公子煙再度攻來,李秉全然看不出他的武功路數,之瞧著一個虛影在自己身邊一晃,連忙使出“一天星斗”封他身位。
馬學文掄起大斧正要上前幫忙,一柄斷劍忽然橫掃過來,逼他躲開,之后又連連快速刺出五六招,劍劍割向他右手小臂。
縱然馬學文力大無窮,這百斤重的長斧耍起來也不甚靈活,他只能雙手握住斧柄兩端,以斧當棍,抵住攻擊。
魚令徽知他笨拙,便把斷劍當做匕首使,每一招力道都不大,卻越打越快,毫不給馬學文喘息的機會。
此番兩隊兵馬在城樓下都已經殺紅了眼,李秉一邊一味突進,魚令徽一邊全力防守,城門的守備壓力大為減小。
蒙海遠眼神明亮,也認出了援軍中有些法家成名高手,局勢似乎已經被援軍壓制住。他心里踏實,也從城樓上躍下,加入戰局。
一個又一個的尸體倒下,一波又一波的人頂上。城門洞口僅有一丈余寬,兩股勢力毫不相讓,未過多久,城門之下的殘肢斷殍已經堆積了厚厚的一層。
李秉和公子煙斗了十七八回合,起初完全落于下風,打了不久,他便知道這公子煙的武功只有一個快字罷了,論武學招式的精巧,比起陽月劍訣遠遠不及。
公子煙連連出招,攻李秉雙臂。他的速度是外加橫練功夫,李秉此刻能勉強跟上,卻是全憑真氣外放加持在肌骨之上。十幾招斗下來,即便真氣還算充盈,身體已經有些吃不消了。
“噌”李秉用韜劍抵住公子煙的匕首,又見他一腳踢來,正想躲開,身體卻有些疲憊,動作慢下來了,步法也沒有跟上,被這一腳猛踹在小腹。
他倒飛出去,倒在地上,還未起身,兩道閃亮的寒光已經襲向他的頸間。李秉雙手持劍,橫檔在胸前。兩人的兵器一接觸,便開始角力。
匕首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