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李秉微微抬手,指著自己半胸,疑惑的看著大許。
大許并沒有回話,微微側目了看了一眼無面人,淡淡搖頭,雙手緩緩捏成一個奇怪的法訣。旋即又仰頭向天,長嘆道:“回你兩天前到過的地方,找一艘藍帆大船,船里的人會告訴你一切!”
無面人聞言,以為大許是在跟他說話,身子微微前探:“你說……什么?”
大許手中的動作毫不停歇,右手伸出食指小指按在左臂手肘處,左手先成掌,又握拳,立于胸前:“虛羌,麩氐二位大神,請借我神力,刻印舊世,浮于未來。”
一股青綠色氣息從地面浮起,李秉略有驚異,瞧著這股溫柔的氣息逐漸變的狂暴,化為一股氣旋,將在場的所有人籠罩起來。
青木羌的人,看著這個術法,似乎明白了什么,丟下所有輜重,掏出武器,擺起了架勢。
而唐軍也都戰戰兢兢,無面人瞧這局面,心知大許已決意拼死一搏,對他身邊的將領懶聲道:“動手吧!一個不留!”
奔騰的綠色旋風變得暴虐,李秉站在氣旋之中,感覺身體慢慢變的輕靈,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抓在后頸,拉著自己逐漸飛向天上。
他拼命的掙扎,卻似乎又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壓制著身體,全然無法動彈。
他越飛越高,越飛越快。看著地面上的人亂戰成一團,羌民不斷的倒下,唐兵的包圍圈逐漸的縮小,再縮小,一直看到所有的羌民都倒下,唐軍將所有尸體檢查檢查,最終地面上的人已經小成螞蟻一般,濃厚的迷霧遮蔽了雙目,一切歸于混沌。
強烈的焦躁不安的感覺讓李秉不斷的嘗試掙脫束縛,卻總覺得自己的力量被壓制。他將全身的力氣匯聚在右手上,猛的掙一下,居然能動。這一拳似乎打中了什么,感覺無比結實,是禁制嗎?
他眼前的景象,
逐漸由濃厚的白霧,變成一片漆黑,耳際傳來一道聲音,不那么溫柔,卻無比熟悉:“李秉,李秉?”
他嘗試睜開眼睛卻不得。一股輕柔的力道拍在臉上,右臉三下,左臉三下:“李秉?李秉?”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晃了又晃,似乎其他的感官都在逐漸回歸軀體。
一滴粘稠液體滴在自己臉頰,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撫,居然可以自由動了。
此時,再嘗試睜開眼睛,一道強烈的光芒耀目之極,他根本開看清眼前的景象,等了好一會,才適應過來。
天上的太陽明晃晃的照著,頭頂上的那一片巨木枯樹跟之前沒什么兩樣,兩只烏鴉喳喳的從一個枝頭跳到另一個枝頭。眼前一個大腦袋,正低頭望著自己,正是韓臨淵。他的鼻梁紅腫,鼻尖掛著一滴還混著鼻涕的血,不等李秉反應過來,又滴在了臉上。
他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腳原來是被韓臨淵和盈瀾兒制住,怪不得怎么掙也掙不開。
“我這是怎么了?”
盈瀾兒見李秉恢復神智,也松了手:“你沒事了?我們還想問你,你是怎么了?剛才忽然就暈倒了,然后一動不動,就只剩下微弱的呼吸,之后就開始抽風,拳打腳踢的。”
盈瀾兒看著剛松了手的韓臨淵去摸自己鼻子,嗤笑一聲:“他怕你傷著自己,就想壓著你,誰知道剛上手,你就是一記老拳,正好打在他臉上!”
“嗷~!”韓臨淵緊繃的精神也緩和下來,才感覺到自己的鼻梁上的疼痛,伸手摸了摸,又不敢用力去揉,只能輕輕的抹去“人中”上的鼻血:“啊~!嘶~!”連叫兩聲。
李秉看著韓臨淵的樣子,也覺得好笑,不過還是忍住了:“怎么樣?沒事吧!”
韓臨淵剛想說話,一動嘴,又拉的鼻梁疼,只能捂著鼻子,擺擺手:“沒事~!沒事!還好沒有
全打在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