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
“陳青牛,怎么到了長安,也不來找我說話。看來上次挨打,沒讓你長點記性啊。”
西明寺藏經(jīng)塔前,獨孤雩的“記性”二字還沒落音;陳青牛已經(jīng)化成一道黑影,轉(zhuǎn)瞬到了他背后,袖口中匕首寒芒乍現(xiàn),只待下一瞬,刀刃便能直刺心臟。
可就在匕首剛剛碰到衣服的一瞬間,一股強大且洶涌的氣爆從獨孤雩背后噴發(fā)而,不僅將陳青牛倒開,更是將獨孤雩推出兩丈遠。
“好險,好險。”獨孤雩摔了一跤,連忙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你怎么老是玩陰的?還真以為我會吃兩次虧?”
他一手脫下已經(jīng)被氣流撐破的碎布長袍,陳青牛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衣服上,各個關(guān)鍵位置,總共貼了二十余張符箓,淺藍底,朱紅字跡,正是符箓七大家之一“戾風(fēng)”的手筆。
除去身上貼著的,他左右腰間各掛著一沓符箓,同樣是淺藍底紅字,但上面所畫圖案并不相同。
獨孤雩一邊說話,左右一邊從腰間拿出薄薄一沓符箓,像撒紙錢一般揚在空中,右手捏個法訣。
符箓剛剛飄落,瞬間像活過來一般,在空中排成一道環(huán),縈繞在他腰身一圈。
他雙手一指,這道環(huán)以他為中心,向四周緩緩散開,落在地面上。
兩人交手?jǐn)?shù)次,對各自的套路都知根知底。論身法,。孤雩自知這世上少有人能追上陳青牛,既然打不到,不如以逸待勞,先擺好陣勢讓陳青牛不得金身,再想進攻的法子。
另一邊,閔蒿拔掉手上的柳葉刀,瞟了一眼遠處的那中年人手中的“十字字母劍”,眉頭緊鎖。這人看起來是個暗器高手,自己可沒什么辦法對付他。
他沉思之際,原本被困住的蚩尾應(yīng)虺略微扭動了一下身體,似乎已經(jīng)清醒過來。
這可難辦了,閔蒿一身本事用盡,趁著蚩尾應(yīng)虺不備,才用布下的大陣占得先機,現(xiàn)在自己的術(shù)法被打擾,蚩尾應(yīng)虺身上的紅線也沒了效力,一時間,他對這個龐然大物已經(jīng)束手無策。
即便已是力不從心,他還是決定放手一搏。雙手各撿起一根精鐵楔子,擺好架勢,心道:蚩尾應(yīng)虺身體里還有一根精鐵楔子,如果能插入它的雙眼,或許還有的補救。
他腳下剛動,兩聲嗖嗖破空之聲,四道銀光從遠處劃著弧線,急速飛來。
閔蒿手中的楔子揮動,一左一右又擋掉兩只,隨即左跳,身體后仰,又躲開另外兩只暗器。
那兩支回旋鏢在空中打個圓圈,又回到那個絡(luò)腮胡子的黑皮膚中年人身邊。他恰合時宜的揮劍,兩只暗器被重新被收入劍身之中,嚴(yán)絲合縫。
這人本名“孫大信”,是火沖一脈的散人。所謂散人,便是五門五派,自己鉆研無師自通的人。在儒釋道兵法墨之外的小流派里,并不少見。
他一招打完,閔蒿才瞧得那“十字子母劍”的玄奧——看似一把重劍,實則只有一個劍托,劍柄之上是個十字形的機關(guān)匣。共有四邊,每一邊收著十把暗器,沿著劍身一字排開。左右兩側(cè)是柳葉飛刀,上下兩側(cè)是蝴蝶回旋鏢,個頭都只有一指長。
除此之外,子母劍的尖端,還有一個三棱梭形箭頭,比尋箭頭要大些,估摸著也是個暗器。
閔蒿依舊在試圖控制蚩尾應(yīng)虺,而它也幾乎掙脫了紅線的困擾。
孫大信一揮劍,又是四道回旋鏢。他剛剛出手,原本還覺得勝券在握,忽然一道巨大的黑影遮住了自己的身體。
心道不妙,孫大信回頭一看,山一樣的小巨人不知何時已經(jīng)摸到自己身后,手中的一雙太吾大錘已經(jīng)砸下。
他急忙回身,用劍抵擋,順帶著趔身退半步。
“嘭”
人錘相撞,孫大信被重重的拋出,手里的十字子母劍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