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了?”
“嗯,有吃的嗎?”
白二郎特意朝她嘴唇上瞅了一眼,隨即逃也似的移開視線。
眸色黯然。
“有,在鍋里熱著,我端給你。”
“好,謝謝!”
一碗熱乎乎的白米粥,一小碟剛出鍋的麻辣兔丁,外加一個帶殼蛋。
不多不少,剛剛夠填滿她的胃。
占小雅邊剝著雞蛋殼,一雙靈動有神的貓眼也不安分的四處亂瞟。
灶臺上擺著滿滿當當的調料。
有自己熬的豬油,大碗鹽,品相較純的糖,還有花椒等各式各樣的佐料。
跟第一次看到的放鹽得數數的寒酸樣子相比,當真是天壤之別。
白家這是要發了啊!
占小雅心想。
旁邊還有幾盆被剁碎了的兔肉。
看那分量,估摸著昨天抓來的三十多只兔子都被他們處理了。
小灶上,深桶鍋里發出好聽的咕嚕咕嚕的聲音。
是食物演奏的聲音。
不是骨頭湯!
仔細聞著,是不同于炒鍋里的麻辣味。
更香。
煮的應該是麻辣兔頭。
鍋有那么大,而且又深,那么多兔頭煮一鍋剛剛好。
占小雅又看向白二郎。
從她進廚房的那一刻起,就沒見白二郎停歇過。
只見他時而拿鍋鏟翻炒兔肉,時而放料,時而轉去灶塘口添柴火。
忙碌,卻又井然有序。
炒完一鍋,倒入空盆里,緊接著又立馬煮第二鍋。
占小雅問“煮那么多能賣得掉嗎?”
白大郎他們沒在家,必定已經拿走一鍋去碼頭賣了。
看白二郎這架勢,哪里有停手的意思。
“兔肉不嫌多,味道好,口味刺激,正適合終日行船、食欲不佳的商人,碼頭上有錢的客商多,就怕不夠賣。”
白二郎舍得放油,放料。
油入鍋后,沒一會兒,鍋內便燃起了大火。
下有鐵板的灼熱,上有明火的烤灼。
兔肉在中間跳躍起舞,釋放著芬香撲鼻的美好。
白二郎右手拿鏟,左手放料,神情專注而嚴肅,頗有幾分新東方大廚的味道。
難怪是他留在家里掌勺。
就他這技術,放家里當煮夫都屈才了。
“那我吃完就去山上再弄點兔子回來。”
不夠賣,只有打兔子了,還想著能休息兩天呢!
占小雅兩口解決掉一個雞蛋,喝了口粥,就想走。
白二郎卻叫住她。
“老四說你腳上有傷,讓你就在家里歇著,哪也別去。老三已經帶小六小七去山上掏兔子窩了,你別擔心沒兔子。”望了眼外邊,“老四拿肥腸也該回來了,別讓他回來沒見著你,等會又來找我麻煩!”
白二郎不自然的摸了下肚子。
昨天被揍的賊痛!
“你最后那句說的是什么?”
只看到他嘴皮子動,沒聽清楚說的什么。
“……沒什么!”
“那行,你忙吧!我吃好了,出去看看嫂子。”
“……哦。”就走啊。
占小雅先去洗了碗,把碗放到窗臺上,然后敲了敲王氏的房門。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屋里有任何響應,占小雅只以為王氏還昏迷著,沒醒。
便推門,自己進去了。
“……”
什,什么情況!
看到屋內的場景,占小雅的小腦瓜子當場當機了兩秒鐘。
手腳僵硬的不知道該怎么動。
“白,白二郎!嫂子上吊了!”
直接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