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猜測出此人身份,但臉上卻并無波瀾,竟忍不住輕笑出聲。
一直猶豫不決的蘇辰央突,正欲將手中那枚棋子放入盒中,卻突然聽見笑聲,他側頭一看,不禁一愣,連忙起身向靜立一旁的西門東樓和木臨春打了個招呼。
蘇辰央看向木臨春,恭敬地說道“木兄,你怎么來了?看你的氣色,好比之前好多了,是不是找到解藥了?”
“是啊,多謝蘇兄掛懷。”木臨春說完,又向蘇辰央對面的老者躬身一揖,說道“原來是蔡先生,真是失敬失敬!”
蔡蘭亭沒見過木臨春,只以為是老狐貍告訴了他自己的身份,面無表情道“小子,你剛才為何發笑?”
木臨春恭敬道“蔡先生的棋盤布局,精妙絕倫,讓人大開眼界,先生給給蘇兄留了五條出路,卻全都是誘敵深入的死路,蘇兄雖然沒能找出真正的生路,卻也沒有中計,晚輩看的太過入迷,一時興起方才發笑,得罪之處,望蔡先生海涵。”
蔡蘭亭瞇起眼睛,似笑非笑道“你小子也會下棋?你剛才說他沒有找到真正的生路,難不成你能找到?”
木臨春平靜道“晚輩曾對棋道略有研究,更有幸得到一部蔡先生所著的棋譜,所以對先生的絕世妙手也略知一二……”說完,他看了一眼西門東樓。
西門東樓捋髯笑道“木小子,你要是有辦法能將這局死棋扭轉乾坤,大可以出手一試,不用擔心會拂了小蔡的面子,若真能贏了他,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木臨春笑了笑,沒再說話,從棋盒之中拿起一枚黑子,在西門東樓、蔡蘭亭和蘇辰央的注視之下,緩緩落子。
隨著木臨春那一顆棋子落下,整個棋盤上原本陷入絕境的黑子,瞬間死灰復燃,所有人的臉色都是一變。
蘇辰央欣喜道“妙!實在是太妙了!沒想到木兄棋藝如此之高,真是佩服佩服!”
雖然這一步棋不是蘇辰央自己下出的,但近幾日來他總是被這個不可一世的天下第二高手在棋盤上碾壓的喘不過氣來,每次都下先手,卻一局也沒贏過,此時木臨春一子翻盤,怎不讓他胸中暢快?
木臨春只是笑了笑,沒有接他的話茬。
蔡蘭亭的臉上終于有了表情,他冷笑道“別高興太早。”說話間,又捻起一顆白子落于棋盤,那看似剛剛扭轉的局面又再次險象環生。
木臨春神色平靜,彎下腰從盒中取出一枚黑子再次落定。
兩人一座一站,分別又落子數十顆,每一次落子都妙至巔峰,也都數次提子,可謂驚心動魄,讓人拍手稱贊。
西門東樓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玩味的笑意,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著蔡蘭亭。
兩人下棋的速度都十分的快,幾乎都是不假思索,并且落子無悔,到了最后,以平局收尾,竟然誰也奈何不了誰。
蔡蘭亭的眼中光芒大盛,不禁重新打量起了眼前的這位瘦弱少年,笑著問道“你姓木,能夠走上這半截峰的木姓之人,恐怕只有木老頭的后人吧?”
西門東樓笑了笑,接口道“沒錯,此子正是木林森的嫡長孫,叫木臨春,怎么樣,小蔡你服氣了嘛?”說完開懷大笑,第一次見到蔡蘭亭棋逢對手,他的心里也是十分暢快。
蔡蘭亭點頭道“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后生可畏啊!不過,你既然是木老頭的孫子,怎么好像全然沒有武功?但你的體內……這不應該啊?”
蔡蘭亭說完,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西門東樓。
西門東樓嘆息一聲,“木老頭的武功雖不及你我,卻也足以笑傲江湖,他為何會英年早逝啊?你想一想就知道了。”
蔡蘭亭思忖片刻,心中一驚,可臉上卻甚為淡然,他又重新打量了一番木臨春,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西門東樓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木臨春,說道“木小子,辰央,你們倆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