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那你再反過來想一想,如果你和木青楓之間只能活一個,你覺得木天華會毫不猶豫地殺誰呢?是與他朝夕相處二十多年的天子驕子木青楓,還是你這個見不得光,連父子身份都不能承認的高太虛呢?”
高太虛不說話了,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石地上,眼中充滿了絕望和悲憤。
木臨春上前用匕首割開了他身上的繩索,嘆息道“你走吧,能不能逃出去,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如果你不相信木天華會殺你,也可以去他面前賭一把。”
說完,木臨春將手中那柄匕首插在了高太虛的身旁,重新提起那盞氣死風燈緩緩走出山洞。一邊走一邊呢喃自語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到山頂的劍池中取出那柄擎天劍,呵呵,想必到時候木天華的臉色,一定極為好看……”
他身后的高太虛聞言,心思一動,默默拔起了那把匕首。
木臨春出了山洞,站于山腰處往山下看去,將整個紅蓮劍宗盡收眼底,在一排排房屋和院落之中,有一個院子正燈火通明。
木臨春望著那個院落,嘴角泛起一絲冷酷的笑意。
豎日清晨,一輪火紅的太陽自東方升起,大風山的山頂上,已經聚集了數十人。他們都是紅蓮劍宗內外兩院的大小長老,包括木天鈞、木天華兩兄弟也在其中。
對于紅蓮劍宗來說,今天是個十分重要的日子,即宗門的“傳劍大典”,他們每一個人都不能缺席。
一群人行三拜九叩之禮,焚香祭天祭祖,再由宗主木天鈞手持供香,向列祖列宗致辭,大致就是先總結一下先輩們的輝煌,再說明一下自己對劍宗的貢獻,最后再宣布要傳劍于少主木臨春。
木臨春仍是一身火紅貂裘,神色平靜地立于眾人當中,一直過了大半個時辰,等一切繁文縟節都進行完畢之后,他才從劍池中取出了那一柄被歷代掌門人視作信物的擎天劍。
木臨春持劍在手,高高舉起,所有的長老都異口同聲道“恭喜少主!”
木臨春尚未開口說話,一個身影火急火燎地從山下跑了上來。木臨春認得那人,是木天華的親傳弟子,只見他他神色無比慌張地奔到眾人身前,撲騰一聲跪倒在地,顫顫巍巍道“師父……大師兄他……他,他被人給殺了……”
木天華自然知道徒弟口中的大師兄正是自己的兒子,他臉色巨變,驚問道“誰干的?”
那弟子頭也不敢抬,繼續道“是外院的高太虛,剛才拿著一把匕首闖進了青楓院,把看護大師兄的幾位師弟都給砍傷了,最后,還割下了大師兄的腦袋……”
“啊!你們這些廢物!”木天華目眥欲裂,一腳踢飛了那個前來報信的徒弟,后者登時撞向一塊巨石,口噴鮮血,不知死活。
所有宗門長老聞聽這個噩耗后,都臉色大變,愣在原地,也不知如何是好。木臨春看著狂暴的二叔,臉上古井無波,沒起一絲波瀾。
木天華早已使勁渾身解數,一步數丈往山下飛去,他此刻悔不當初,真應該一掌斃了那個孽種。
但不管他如何懊悔,如何氣憤,都改變不了木青楓被殺的事實,而罪魁禍首的高太虛,卻早已不知所蹤。高太虛本是宗門弟子,趁所有的長老都到山頂劍池參加傳劍大典,他殺人之后便臉不紅,心不跳地走出了紅蓮劍宗,那些與他擦肩而過的外院弟子們,甚至都不知道他在內院殺了人。
木天華白發人送黑發人,在派出一波又一波弟子出山尋找高太虛無果之后,他自己竟親自出了宗門,誓要為死去的兒子報仇雪恨。
但若讓外人知道,堂堂紅蓮劍宗的首席大長老木天華,要殺私生子為嫡子報仇,也不知為作何感想。
卻說紅蓮劍宗臨春閣內,木臨春正斜躺在院中的一張竹椅上曬著太陽,他看著蒼穹之上的幾朵浮云,若有所思。
正在這時,門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