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狂奔,四人四騎,鮮衣怒馬赴太青。
幾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盡頭,在他們剛才所站之地的上空,忽有一聲鷹鳴劃過天際,一只體型碩大的雄鷹出現在蒼穹之上。
雄鷹通體泛黃,目光銳利,雙爪如鐵鉤一般,在高空展翅盤旋,繼而方向一轉,朝著秦軒等人消失的方向極速飛去。
卻說天璽城的龍爪衛千戶所的昭獄中,一間還算干凈的牢房里,端坐著一個錦繡白袍的年輕人,他的衣服上已沾染了不少灰塵,發絲凌亂,看起來有些憔悴。
此人正是紅蓮劍宗的少主木臨春,他已經被關進昭獄快有一個月的時間了,在剛進來的時候,衛墨離還時不時跑過來噓寒問暖,說著一些“本官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希望木少主多多體諒”之類的客套話,但時至今日,衛墨離似乎已經將他這個紅蓮少主給忘記了。
不過如此一來,身處牢獄的這段時間,木臨春也能靜下心來修煉內功,以前許多來不及想明白的武學難題,都在不知不覺間豁然貫通。
他的武道境界自然提升了許多,但木臨春并未急于求成,而是堅持腳踏實地,每邁出一步都是小心翼翼。
木臨春的習武歷程與眾不同,他自幼熟讀自家宗門珍藏的武學經典,雖說當時不能修煉,但他卻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如今身體恢復,又打破了爺爺封印在他體內的功力,自然就是一通百通,如果他想,那他的武功就能一日千里。
但是木臨春并沒有那么做,一來他的內力不是他自己慢慢積累的,如果貿然提高境界,很可能會遭受反噬。
第二個原因,則是他的悟性太高,容易一不小心就走捷徑,要知武功的修煉最忌諱這個,所以木臨春從來都不刻意去突破境界的桎梏,一切水到渠成即可。
閑暇之余,木臨春也會思考著許多以前沒有想過的問題。
說起來,紅蓮劍宗也是東南太青州首屈一指的大門派,他的父親更是晉升天道境的大高手,但碰到了這幫朝廷鷹犬,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將來有一天,自己成了一宗之主,難道也要如今天這般趨炎附勢?一個不留神還遭人陷害利用,甚至被關進大牢之中?
這,不是他想要的江湖,也不是秦軒所向往的江湖。
想著想著,木臨春突然覺得只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才是真的,什么一朵紅蓮冠絕太青都是扯淡,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之中滿是失落之色。
“木哥哥!”
一個熟悉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了回來,木臨春抬首一看,只見牢房外站著一個身穿粉色裙擺,手提食盒的美貌少女。
木臨春笑了笑,“丫頭,你來啦!”
在他被關的這一段日子里,沈漫瑤和月瑤兩女幾乎每天都會過來送飯,有一次兩人竟同時拎著食盒進入昭獄,兩個平時看起來都規規矩矩的女子,碰到一起之后言語之間竟火花四濺。木臨春有些頭大,于是就讓沈漫瑤送午飯,月瑤送晚飯。
這件事情可是驚呆了一眾看守昭獄的獄卒,他們還是頭一次看到這么新鮮的事情。
為了將飯菜順利送到木臨春的手里,沈漫瑤每次都要打點獄卒們好幾兩銀子,這一個月下來,一百多兩的私房錢都已快見底了。
她將帶來的飯菜從牢房的縫隙遞了進去,臉色有些沉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木臨春接過碗筷,笑著問:“丫頭,發生什么事了嗎?外面現在怎么樣了?”
沈漫瑤沉默片刻,然后低聲說:“木哥哥,我……我把你的是告訴師兄了……”
木臨春聞言一愣,正要去夾菜的右手停滯不前,他問道:“你是怎么告訴他的?”
沈漫瑤低著頭,將自己讓送信之人幫她帶信的事情說了一遍,接著說道:“我當時也沒想太多,就覺得這事兒應該告訴師兄,可后來一想,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