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笑道:“早知道你有這個想法,我就不急著出來了,就在那里等著你,到時候咱們去一趟江湖,哪里不平走哪里,殺出一番名堂來!”
“還對江湖念念不忘呢,真的那么想當大俠?”木臨春白了他一眼。
秦軒走到牢房的柵欄旁邊席地而坐,將食盒里的飯菜都擺到兩人面前,將一只酒杯遞給與他相對而坐的木臨春,兄弟二人隔著鐵柵欄喝起了酒。
木臨春端著一杯酒,有些無奈道:“沒想到我們第二次喝酒會在這種地方……”
兩人輕輕碰了碰杯子,秦軒一口喝干,點頭道:“是啊,第一次喝酒是在雪龍谷聽雪樓,那時我被玉臨風留下了,如今好不容易逃出來,你又被關起來了,你倒是說說,這都是什么事么……”
木臨春當仁不讓,將杯中酒喝的一滴不剩,問道:“雪龍谷高手如云,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對于木臨春,秦軒自然不會隱瞞什么,就將藍詩懷協助自己逃脫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也大方地承認了兩人之間的那層關系。
木臨春聽他說完,不禁皺起了眉頭,沉默了許久,卻仍是沒有說什么,又讓秦軒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木頭,你這不說話是什么意思,兄弟找到喜歡的姑娘了,你不替兄弟高興就算了,怎么還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我總覺得這個事情有些不對勁,你說她是冰山雕王的孫女,那么在雪龍谷中必然身份尊貴,又怎么會無緣無故跑到天蠶坊里去養蠶?而且雪龍谷的女子何其金貴,更何況是又漂亮又尊貴的藍詩懷?她與你眉來眼去,谷中怎么會沒有一個人阻止?你可不是雪龍谷的人。”
“誒,我說木頭,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懷疑她是故意接近我的?她圖什么呀?”秦軒有些不以為意,又接著說:“我跟她認識好幾個月了,我了解她,你不用疑神疑鬼的。”
“呵呵,你剛才也說了,她的身份是西門東樓點破的,那為什么在這之前她沒跟你說她父親是誰爺爺是誰?”
“她父親和爺爺是誰我又不認識,什么冰山雕王我都沒聽過,她說這個也沒有意義啊,行啦,好不容易喝一頓酒,不說娘們兒了。你還是說說我怎么才能救你出去吧,丫頭都告訴我了,說你已經想好辦法了。”
木臨春暗嘆了一口氣,想了想,覺得那個沒見過面的藍詩懷雖有些可疑,但應該也沒有對秦軒不利的心思,還是等自己出去以后看到她人了再說。
木臨春向秦軒使了個眼色,后者立時會意,立馬將耳朵貼在牢房的柵欄上,木臨春當即在他耳邊如此這般了幾句,秦軒一邊聽著一邊點頭,臉色也慢慢變得有些凝重。
待木臨春說完,秦軒低聲道:“木頭,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如此一來,就算你出去了,也會身陷泥沼的,我們還怎么一起去闖蕩江湖啊?”
木臨春卻道:“龍爪衛又不是江湖門派,所以只有這個辦法,這也是最保險的辦法。”
秦軒皺眉問道:“你確定那人真的是?”
木臨春點了點頭。
秦軒有些失神,愣了許久,他仰頭喝干了杯中酒,“好,我聽你的。”
接著,兄弟兩人就一直淺斟慢酌,期間幾乎都是秦軒在訴說著自己這些日子的經歷,木臨春面帶微笑認真聽著,直到酒菜見底,秦軒仍是沒完沒了,最后還是獄卒將他趕了出去。
秦軒走后,木臨春又恢復平時的那種沉默不語,他看著地上的那個空酒壺,用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呢喃道:“你想要江湖么,好,那我就給你一座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