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鏢局的眾人,自從進了酒樓,一直都沒什么言語,出門走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個道理他們都懂,可有道是禍從天降,有些事情不是你沉默,就可以避免的。
正當一行人在默默吃飯的時候,就發現一個肩寬體闊的佩刀漢子朝他們走來,滿臉胡茬的臉上還掛著戲謔的笑容,更要命的是,這人的眼睛,還一直色瞇瞇盯著他們的大小姐顏玉珍。
陳青山眉頭一皺,正在醞釀措辭,不料身旁的少年傅飛雪立刻站起身來,他上前兩步,擋在了顏玉珍的身前,擺出一副劍拔弩張的樣子。
鶴豹堂二當家曹鶴一臉玩味,他停住腳步,陰陽怪氣道:“你們是哪個鏢局的?這是要往哪里去?”
他說話的時候,還打了一個酒嗝,將對面的傅飛雪熏得差點沒吐出來。
陳青山拉了一把這個鏢局的年輕后生,對一看就知道是不懷好意的曹鶴拱手說道:“我們是淮陽城天一鏢局的,老朽陳青山,敢問閣下可是天元幫鶴豹堂的曹副堂主?”
曹鶴笑了笑,“喲,你這老頭眼力不壞,居然還認得老子,很好,既如此,我也不為難你們,嘿嘿,我就想啊,跟這位小娘子喝幾杯酒,絕無他意。”
傅飛雪聞言,臉色一變,立馬又上前了一步。
曹鶴手端酒碗,看似醉眼朦朧,卻用另外一只手隨手一撥,也沒見他如何用力,那個在鏢局里也算有些武功底子的少年,就被他推出了老遠,眼看就要一頭撞在一張桌子的桌角上,卻被一人抬腳止住。
傅飛雪的頭頂,就抵在了那人的鞋底上,鞋的主人微一用力,就將傅飛雪的身形重新站定。
少年這才看清,出腳救自己的是一個白衣男子,看起來倒是比那個酒鬼順眼許多,雖然他剛才用腳底板抵住了自己的頭,但少年還是很有禮節地抱拳道了聲謝。
白衣公子一臉淡漠,連正眼都沒給一個,只是默不作聲看著眼前酒鬼調戲良家婦女的戲碼。
這時,陳青山也擋在了顏玉珍的身前,臉色有些鐵青,他強壓住心頭的怒火,盡量使語氣平緩。
“曹堂主,我們天一鏢局在中州的許多郡城都有分局,與貴幫的飛鷹堂、白虎堂也有所交集,希望曹堂主能看在左堂主和穆堂主的面子上,不要為難我家小姐,等回去之后,我們顏總鏢頭自會備上一份薄禮,親自送往鶴豹堂。”
陳青山這話,已經說的很誠心實意了,沒辦法,誰讓他們干的是鏢局行當呢?來錢快不假,但同時也要左右逢源,不到萬不得已,得罪不起的,肯定不能得罪。
不料曹鶴只是淡淡一笑,絲毫不把陳青山剛才說出來的幾個人放在眼里,他瞇起雙眼道:“老頭,看你年紀一大把了,別不識抬舉,老子看上你們家小姐,那是你們鏢局的福氣,再啰里啰嗦,別怪老子不客氣。”
陳青山還想要說話,但早已不耐的曹鶴,卻一掌拍向老者肩頭,陳青山只覺一道勁風撲來,趕忙伸出手格擋,一番碰撞之下,竟將曹鶴震退了一步。
曹鶴面露一抹猙獰,重重冷哼一聲,將手中酒碗平平拋向空中,雙手呈鶴嘴形狀,一上一下,閃電般啄向陳青山的面門和胸口。
陳青山吩咐眾人護好顏玉珍,身形不退反進,側身躲過兩記鶴嘴,一拳直擊曹鶴腋下。
后者身體扭出一個古怪姿勢,猶如毒蛇回首,非但讓陳青山的一拳撲空,并且順勢以手肘撞向老人的小腹,陳青山雙手交叉,擋住一擊的同時,身子也被逼退數步。
正在此時,那只原先被曹鶴拋起的酒碗也堪堪落下。
曹鶴自下而上,朝碗底拍出一掌,酒碗再次升向空中,與此同時,他身形如同展翅白鶴,眨眼間來到老者身前,接連攻出數招,將陳青山硬生生逼到了墻角。
曹鶴卻又倒行逆施,迅速回到原地,再次接住那只落下的酒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