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求著別人載自己一段路程,好快些回家,但兩日以來,他都混在人群里白吃白喝好幾頓,即便旁人不說,他自己的心里也有些過意不去。
不遠處,與師父、師弟等人坐在一桌的葉修,看到秦軒被王三石拖拽到那張酒桌上時,嘴角不自覺露出一抹嘲諷,對身旁的師弟小聲嘀咕道:“看到沒,那個家伙,真是虛偽至極。”
一旁的胡雪初也就只是附喝性的報之一笑,并未多說什么,拿起面前的酒瓶,給師父和師兄依次分別倒了杯酒。
葉修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不自覺又瞟向了王家小姐所在的那張桌子。
王傾月和丫鬟欣兒以及那名貼身女護衛坐在一起,她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半推半就著與家丁們坐在一起的秦軒,然后看似隨意地跟身旁的青一說著什么,后者只是微微點頭,時而附喝一兩句,目光游曳間,偶爾也會朝秦軒看上一眼,但目中略帶輕視。
丫鬟欣兒早已向客棧的掌柜點好了酒菜,各種菜肴已被小二伙計紛紛端了上來,原本有些冷清的客棧,因為王傾月一行商隊的到來,頓時變的熱鬧嘈雜。
客棧的掌柜望著這突如其來的五六桌客人,心里樂開了花,足足三四十人,不僅在他這里吃晚飯,而且還幾乎定光了客棧所有客房,怎不讓他喜出望外呢?
半個時辰過后,王家小姐已經吃罷飯上樓休息,但客棧的大廳依舊人聲鼎沸。
半壺酒下肚的秦軒,已有些暈暈乎乎,再也沒有了任何拘束,逐漸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酉時三刻,屋外天色徹底漆黑如墨,大廳里的眾人,都還在猜拳斗酒,忽然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驟然響起,當眾人感覺聲音越來越近時,卻又戛然而止。
客棧外,突然出現了一鏢人馬。
客棧伙計以為又有客到,率先走出大門迎接,可當他看清那對人馬的著裝打扮之后,立刻嚇得體似篩糠、魂不附體,他一臉驚恐地問道:“你們,你們是什么人?”
沒有人回答店小二的話,那一對突兀出現的人馬,就那么靜靜地騎馬站立在客棧外的空地上,每個人都是一身黑衣黑斗篷,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模一樣的黑色假面,就連眾人胯下馬匹,也幾乎都是黑色的。他們的腰間,都懸有一柄長刀,此時此刻,長刀已然出鞘。
十九個人,十七人出刀,另外兩人則無甚動作,只是昂首挺胸,高坐馬背,一動不動之間,卻給人一種淵渟岳峙之感。
就在那十七柄雪亮彎刀幾乎同時出鞘之時,原本坐在客棧中手持酒杯的胡廣南,一下子渾身緊繃,他原本早就聽到了馬蹄聲響,但當時只以為是過路之人,是以并未在意,直到此刻,他才猛然感覺到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胡廣南并未說話,而是瞬間丟擲酒杯,猛然站直了身子,背后雙刀陡然離鞘,那利刃出鞘的龍吟之聲驚醒了客棧里的所有人。
“戒備,有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