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怕我不夠,問我要不要再和他支一點兒。”
“……真好。”柏靈由衷嘆道。
“這算什么,”柏奕眼中的淺笑再次變得神采奕奕起來,“萬師傅一個月光百味樓的分紅就有八十兩,這還不算那些世家、貴胄請他上門的工錢和賞賜。
“等我再熬兩年,就算熬出頭了,到時候不管去哪兒的后廚,月錢都至少二兩起價!”
柏奕又顛了顛懷里的柏靈,腳下步子邁得更大,“咱們的苦日子,也該到頭了!”
朝天街,大概是平京最繁華的地方,柏奕學廚的百味樓也在此地。
夜間的燈火照亮了半邊的天空,在沒有宵禁的日子里,整條街上都掛滿了紅燈籠。
朝天街在京城的中軸線上,盡頭就是宮門,柏靈很少往這一片來,更不要說看這里的夜景。
然而不來看,就不會明白,為什么坐落在帝國東南角的平京,會被稱為大周的心臟。
三月,南國的楊柳已經抽出的嫩芽,朦朧的夜色中,數不盡的風流少年,如畫美姬,在亮著燈的樓閣上傳來歌與笑。
街邊隨意一間酒坊飯堂,都是一擲千金的地方,出入其間的壕客猶如過江之鯽。曾照二十四橋的明月,也照著這熱鬧非凡的人間俗世。
在這里走一遭,柏靈反而覺得自己與四周都格格不入,她望著這些燈紅酒綠的鶯燕之地,只覺得與他們近在咫尺,卻又像是相隔兩個世界。
柏奕放下了柏靈,兄妹倆拉著手,在街上慢慢地走。
這一路的店面鱗次櫛比,柏奕一家家地講給柏靈聽。誰家的主廚有個什么獨到的名菜,哪家的歌舞坊把哪家的頭牌買了又給雪藏了云云,柏靈聽得新鮮,一天的勞累拋到了腦后。
最后,兩人在一家深巷的雞湯餛飩鋪前停了下來。
柏靈指著店鋪,對柏奕道,“咱們今晚吃這個吧?”
“就這個?”柏奕有些驚訝,“一碗餛飩才幾個錢?我知道前面有一家淮揚小廚,話梅小排是一絕——”
柏靈笑著扯了扯柏奕的衣袖,“我走不動了啊。”
“不遠,往前再走兩三百米——”
柏靈也不聽,只是固執地拉上柏奕的袖子,“走吧。”
柏奕無法,只得跟在柏靈的身后,往餛飩店的里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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