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取出一個大銀錠,“我身上也沒碎銀子,這里是十兩,從我這兒起往后五個人的押金——都在這兒了。”
中年人回過頭來,看向少年,“你干什么?”
“我太爺爺說了,出門在外靠朋友,今天能碰上就是緣分,我既能幫就幫一把。”李一如笑道,“再說這錢也不算花出去,等到了江洲,你們得了返銀,再各自還給我二兩銀子就是了!”
柏靈靜靜地站在少年和中年人的身后,她的余光一直落在鏢局的刀疤男和胖衙役那邊。
——總覺得這個胖衙役不是很想讓這個中年人加入進來。
胖衙役將銀子放在燈下看了一會兒,又拿剪刀來把銀錠絞成了三塊——外頭里頭成色都差不多,并不是假錢。
柏靈望了望李一如,這個蜀州少年從方才起就一直出手闊綽……這是想收買人心么?
如果是,那他也未免把這世道想得太輕巧了。
胖衙役半推半就地收了銀子,然后目光復(fù)雜地看了看眼前的捕快,輕聲道,“那……那就這樣吧。”
很快,柏靈跟在少年身后,也迅速地完成了自己的簽字畫押。她用路引上的假名直接錄入了相關(guān)的身份信息,全程都非常順利。
所有人的錄入結(jié)束之后,他們跟著胖衙役,去到衙門附近的官舍休息。
已經(jīng)徹底暗下來的天幕下,三十幾人的隊伍顯得浩浩蕩蕩,不過眾人還沒走幾步就被告知已經(jīng)到了地方。
從離開客棧時起,官差的數(shù)量似乎就變得多了。
一個瘋瘋癲癲的乞丐迎面跑來,嘴里興奮地喊著“金子!金子!”,然后又消失在街角。
這景象引得許多人為之側(cè)目,但柏靈只是駐足望著眼前的官舍。
站在這里,還能聽見遠處從賭坊傳來的嘈雜人聲。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燈光昏暗,官舍的大門看起來略有些陰森。
“磨磨蹭蹭做什么!快點走啊。”官差在身后催促道。
柏靈跨過了門檻,然后又聽著安排上了二樓,進屋休息。
這里的客房大約有十來間,每間住了兩三個人。和柏靈同住的人她不認得,那少年和中年人去了哪里,她也不甚關(guān)心。
在進屋之后,她沒有睡床,而是自覺從柜子里拉出一床被子坐去了角落,然后閉上眼睛。
講道理,原本“參加當(dāng)?shù)氐膮f(xié)兵,往江洲運糧”是個還算不錯的出行方式,然而在進了客棧以后,她很快就覺得這里哪兒哪兒都不對。
所以什么也不用說了,等今天晚些時候,或是明天白天,直接跑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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