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計撐不下一日的行走。
寒冷、饑餓還是其次,隆冬的經常出現那種無端端而起的暴風雪,它們幕天席地,頃刻間就能在人的臉上刮出血痕。而在從兩頭望一路往北的路上,阿奎力的部落一共遇到過兩次這樣的風暴——親身感受過這種力量的人,不會生出任何僥幸的念頭。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柏靈提著燈的人影在沉寂許久之后,終于再次起身回轉,向著阿奎力的營地緩緩靠近。
遠遠地,她看見那個金兵也正向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
柏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于是停在了原地,靜靜等著對方踏過沒膝的深雪向自己這邊靠近。
在相距只有七八步的時候,對方也停了下來,因為在雪地上過于急迫地跑了這么遠,這金兵大口地喘息著,一團團的白霧消散在空中。
“我告訴過你,不要跟來。”柏靈顰眉說道。
那人沒有理會,只是突然笑起來,臉上油光和眼中的垂涎被柏靈手中的燈火照得一清二楚。
“喔……”柏靈終于反應過來,她望著這金人,“誰給你的膽子?”
那人稍稍松了松自己的腰帶,笑道,“我知道你,你叫柏靈,是陳書白……的女人。”
“……既然知道,你還敢亂來?”
那人哈哈笑起來,“不要再裝了,我早就聽你們的人說過了,你是個‘婆緹’。”
婆緹,金語中的“娼妓”。
柏靈一手提著燈,然后面無表情地將另一只手伸到了背后。
“即便是婆緹,也是你碰不起的婆緹。”她冷眼望著眼前的金兵,“你膽敢尾隨我到此……是不要命了……還是不要命了?”
“我敢跟過來,當然是捏住了你的把柄……”對方笑嘻嘻地靠近一步,然后猙獰道,“你根本就不是來這里燒香!你每次跑到這塊雪原來,都是在和一個赫斯塔的男人幽會!”
柏靈的心弦著實驚了一下。
她低下頭笑了一聲,而后慢慢向著眼前的金兵靠近,“既然被發現了,那我也只好——”
還未等柏靈出手,一個身影突然從這金兵的背后暴起。
那男人臉上的表情霎時凝固下來,而后不可置信和痛苦扭曲在一起,慢慢回過頭。
柏靈也在這時看清了來人的臉。
一個紅發的赫斯塔少女手中拿著帶血的匕首,眼中帶著驚懼和怒火望向倒地的金兵。
“你沒事吧!”少女看向柏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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