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的將目光落在清杉與思涵身上來回掃視。
“皆道浪子回頭金不換,本宮對岳候,自也會再生期許。望岳候能如你今日之言一樣,嚴以正身,好生為國效力。”待得半晌后,思涵才按捺心神的出聲。
清杉神色微動,認真厚重的朝思涵點頭,“微臣謹記,絕不會再讓長公主失望。”
“嗯。”思涵低沉的應了一聲,“起來吧。”
清杉不再多言,恭敬點頭,隨即緩緩站起身來。
因著這一插曲,殿內的氣氛也稍稍沉寂了幾許。
思涵目光朝在場之人一掃,繼續道:“爾等可還有要事要奏?”
這話一落,群臣面面相覷,卻并無一人言話。思涵瞳孔微縮,面色也稍稍一沉。
卻也正這時,展文翼再度出聲緩道:“長公主,近幾日內,各位同僚上奏,也皆將要說之言以奏折的方式上奏了,方便國師處理,是以,許是今日各位同僚所奏之事,也皆在御書房的奏折之上。”
是嗎?
思涵眸色稍稍釋然半許,低沉而道:“如此,便也尚可。只不過,還是那話,我東陵朝廷,不養懶散無能之輩,若各位大人每日僅是隨意來上朝,全然不關心國之大事,更別提上奏舉薦的話,本宮,自也不會各位大人太過頹廢清閑才是。”
這話一落,眼見群臣面色紛紛一變,思涵不再多言,僅是轉眸朝身旁的宦官一落。
宦官當即會意過來,立即扯著嗓子宣稱退朝。
思涵牽了幼帝,緩緩出殿,展文翼,則依舊在后跟隨,滿身的平和溫潤。
待到達分路之處后,思涵牽著幼帝停了下來,隨即松開了幼帝的手,眸色微動,轉眸朝展文翼望來,只道:“今日,皇傅便不必陪同皇上對弈了,那些論語道德,亦或是識書認字之事,不可懈怠了。”
她這話,雖明著是朝展文翼吩咐,但實際上,也是在委婉的勸告自家幼弟。
只奈何,待得這話一落,展文翼還未言話,幼帝便已是急忙道:“阿姐,可瑋兒極喜與皇傅對弈,瑋兒可否待識書認字完畢后,再由皇傅陪瑋兒對弈?”
思涵眉頭微蹙,目光朝幼帝落來,只見他眉頭皺得極緊,那雙朝她落來的雙眼也閃爍著幾許小心翼翼與緊張。
瞬時,心底突然漫出了幾許無奈,卻也正這時,展文翼緩道:“長公主之言,微臣記下了。但若皇上能將今日識書認字的要務做完了,想來微臣陪皇上稍稍對弈一局,也是尚可的。”
這話,他說得平緩而又委婉,也算是主動為思涵找臺階下了。
思涵目光朝展文翼落來,瞳孔之中,也微微卷著幾許無奈與復雜,只道:“也可。皇上這里,便有勞皇傅好生教導了。”
說完,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繼續道:“對了,皇傅的披風還在鳳棲宮內,皇傅今日離宮之際,記得差人到鳳棲宮拿。”
展文翼微微一怔,隨即朝思涵溫潤而笑,卻也并未出聲,僅是稍稍點頭。
思涵不再多呆,待將目光朝展文翼與幼帝雙雙掃了一眼后,便略微干脆的轉身離去。
一路往前,思涵足下行得極快,待剛好抵達御書房時,單忠澤則已接到消息,說是國師今日一早已是出發離京了。
一時,心底莫名的增了幾許幽遠與悵惘,連帶面色,也抑制不住的漫出了幾許嘈雜。
國師于她而言,的確是師父,雖不曾真正行過拜師之禮,國師也不曾對她傳授過任何占卜之術,但她的醫術著實是國師提點的。道行山上那些年頭,她與國師也算是相依為命,是以,縱是對國師心有怨恨,但心底深處,也終歸是尊敬與在意的。
是以,國師今日離去,除了昨夜隨意提了幾句外,今日也算是不告而別,因而,乍然聞得這話,心底深處,也稍稍有些不平。
思緒翻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