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認為,如那東陵公主這般的人物,竟會與尋常嬌兒弱女一般傾慕藍燁煜的聲名,若未曾真正見過藍燁煜的話,那東陵公主與皇上皇子,豈會遠道而來的讓藍燁煜單獨迎接?甚至還要入住在攝政王府?
藍燁煜似也再度怔了一下,那清風俊朗的面容上,也逐漸漫出了半縷復雜。
“長公主說,那東陵大公主要出訪東陵,甚至,還要微臣前去迎接?”僅是片刻,藍燁煜稍稍壓低了嗓音,平緩而問。
思涵冷道:“本宮今日接得東陵奏折,只道東陵大公主與五皇子已接近我東陵京都,特指名道姓的讓攝政王迎接,且還要入住你攝政王府。如此,攝政王敢說你與東陵皇族之人毫無交集?本宮且問你,當初東陵能如此順暢的抵達我東陵京都的城門口,且攝政王恰恰避在府中,可因攝政王與東陵皇族里應(yīng)外合的勾結(jié),企圖毀我東陵基業(yè)?”
森冷的嗓音,煞氣重重攖。
藍燁煜正了正脊背,面上的淡笑也稍稍收斂幾許,“長公主誤會了。微臣與東陵皇族,并無交集?!?
說著,眼見思涵面色不變,渾然不信,他神色微動,繼續(xù)道:“那東陵公主如此言道,許是,聽過微臣之名,是以心生好奇,特意讓微臣前去迎接。又或是,東陵公主知曉我東陵國情,深知東陵之中,除了長公主之外,便數(shù)微臣身份最高,是以,便特意要求微臣前去迎接,以全她東陵公主的臉面。償”
思涵冷道:“攝政王這番分析,自也不能打消本宮心底疑慮。再者,那東陵公子與東陵皇子,可非是讓攝政王親自去迎接這般簡單,更還要入住在你攝政王府,這事,攝政王又如何解釋?便是要全東陵公主的臉面,自該入住東陵皇宮,何來說要入住你攝政王府?”
藍燁煜神色微動,目光微遠,并未立即言話。
思涵陰沉觀他,“怎么,攝政王也啞口無言了?又或是,你本就與東陵皇族有所牽扯?你若能在本宮面前說實話,本宮暫且還可佩服你是敢作敢為之人,若你仍是拐彎抹角,企圖蒙騙于本宮,便只會讓本宮不齒。”
“微臣與東陵皇族并無牽扯,如此,長公主要讓微臣說什么。再者,而今說什么,都言過太早,僅為猜測罷了,待得那東陵公主與皇子當真來了,長公主再了解緣由也不遲?!彼{燁煜默了片刻,才按捺心神的平和出聲。
這話一落,他便神色微動,話鋒一轉(zhuǎn),繼續(xù)道:“只是,微臣倒也想知曉,此番東陵公子與東陵皇子來了,長公主欲如何對待?畢竟,東陵前不久才重創(chuàng)東陵,想來長公主對東陵的皇族,自也該仇視才是?!?
思涵瞳孔一縮,并不言話。
藍燁煜凝她片刻,隨即薄唇一啟,略微認真的再度道:“長公主歷來是聰慧之人,縱是仇恨加身,也不可太過感情用事。畢竟,東陵還未從戰(zhàn)亂中真正恢復,憑如今東陵的實力,的確,無法與東陵抗衡。是以,此番東陵公主來,便是長公主心有算計,也務(wù)必得,好生藏著。待得東陵強大之際,再誘敵而來作為人質(zhì),也是不遲。”
冗長的一席話,極為難得的透著幾許認真,那條條是道的言語,竟也像是真正的勸慰一般,給人一種難以忽視的嚴謹。
不得不說,藍燁煜這話,的確正中了思涵的心底。
她方才,的確是想過以東陵大公主與五皇子作為人質(zhì),畢竟,東陵大公主這般人物,在東陵也算是呼風喚雨,是以,有她在手,東陵也的確可能對她東陵稍稍屈服,只不過,這也僅是可能罷了,但一旦她如此做了,東陵與東陵,便是真正的再度交惡了。
思緒翻騰,嘈雜起伏,越想,心口便越發(fā)的有些發(fā)緊發(fā)疼。這種感覺,無疑是仇人當前,她卻還得強行按捺心神的假臉賠笑,絲毫不可對仇人拔刀弄劍,這種壓抑之感,無疑是濃烈卻又無奈的。
一時,思涵靜立當場,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