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去東臨公子寢殿,任東臨公子隨意品嘗,如何?”
東臨蒼輕笑一聲,“侯爺倒是客氣了,只是無需這般麻煩,在下也不過是想隨意飲上兩口罷了,嘗嘗味道罷了,何須侯爺破費兩壇子呢。”
說著,目光一垂,懶散朝風瑤矮桌上的酒壺掃去,隨即稍稍伸手過去將酒壺端起,搖了兩下,繼續道:“這不,東陵長公主酒壺中還有酒,在下就著這壺飲上幾口便是。”
他嗓音極是平緩溫潤,柔和得當,尾音剛一落下,他便手臂一動,舉著酒壺便要朝嘴邊湊去。
這一舉動,倒是看得安義侯心驚膽戰,隨即也來不及多想,當即伸手過去將東臨蒼手中的酒壺劫了過來。
“這是東陵長公主飲過的殘酒,何敢讓東臨公子再飲。來人,速去為東臨公子重新取酒。”他強行按捺心緒,話語也略微急促。
東臨蒼面上笑意逐漸消卻,那雙落在安義侯身上的瞳孔,也極為難得的沉了下來。
“便是東陵長公主的殘酒,在下也不介意。”說著,伸手過去,語氣也增了幾許不曾演示的威儀,“勞煩安義侯,將酒壺遞給在下。”
安義侯捏在酒壺的手逐漸發緊。
他此際倒是看出來了,許是這東臨蒼根本就不是來討酒喝的,而是特意過來找茬的。而他堂堂的樓蘭安義侯,自也不曾被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威脅過,一時,心底也終歸是生了幾許怒意與不平。
他瞳孔一縮,不由挺直了腰板,“本侯不給東臨公子殘酒,本也是好心之為,免得此事一旦傳出去,擾我樓蘭生育,說我樓蘭泱泱之國,竟會給東臨公子殘酒應付,如此一來,我樓蘭與大英關系,豈不是又得覆上一層雪霜?”
“安義侯許是多慮了。在下不過是大英云游之人,便是安義侯給在下殘酒,此事傳出,也掀不起大波大浪。”
說著,神色微變,話鋒也跟著一轉,“倘若安義侯此際執意不給在下這殘酒,侯爺如此拘禮之態,倒也讓人有些懷疑了。畢竟,此番這在坐之人,除了東陵長公主之外,獨剩東陵長公主這一名女子,此事本非尋常,且東陵長公主又獨獨醉酒,而這滿殿之人皆分毫未醉,如此之態,倒也讓人略有閑言碎語,且此事一旦傳出,也難保有人不會認為,安義侯專程邀東陵長公主入殿飲酒,大肆灌醉,欲行,不義不軌之事。”
他嗓音極是緩慢,懶散如常,但若細聽,則不難聽出語氣中那夾雜著的幾許冷冽涼薄之意。
安義侯眉頭一皺,面色也越發不善,“本侯邀東陵長公主來,不過要敘舊一番罷了。本是一派君子淡水之交,何來不軌之為,東臨公子雖是直白之人,但有些話,可莫要亂說。”
東臨蒼輕笑一聲,“安義侯單獨邀東陵長公主過來飲酒而聚,此事本是不妥。侯爺既是做得出此事來,便也莫怪旁人會多思多慮。”
說著,嗓音一挑,話題再度繞了回來,“說來,在下此番過來,也不欲生事,只為討酒,且在下這人,也極是執拗,脾氣也倔,亦如,安義侯越是不讓在下喝這殘酒,在下便越是要喝,也越是好奇。呵,侯爺,且將酒壺拿來。”
安義侯滿目冷冽的凝他,“東臨公子當真要強人所難?”
東臨蒼輕笑一聲,“不過是討幾口殘酒罷了,何來強人所難?”這話一落,分毫不顧安義侯滿面冰霜,他開始緩緩伸手,朝安義侯面前遞去。
安義侯無疑是騎虎難下,面色也陰沉得厲害。
周遭樓蘭之人頓時看不過去了,則是片刻,當即有人怒沉沉的道:“東臨公子此番過來,莫不是刻意找茬來的?我家侯爺敬東臨公子,特意不讓你飲殘酒,專程要以好酒以待,東臨公子不領情也就罷了,偏生還要執著于一杯殘酒,又是何意?萬一此事傳出,豈不是說我樓蘭疏待于你?如此一來,東臨公子倒是委屈盡顯,我樓蘭無論如何都遭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