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也是想費盡一切的讓東陵安然屹立在諸國之中,和平盛世,是以,未有什么為難不為難之意,本宮不過是在做自己該做之事罷了,但若得國師心疼與關心,本宮,自也是……欣慰的?!?
她嗓音極低極緩,語氣中夾雜的嘆息與悵惘之意并未有意壓制。
卻是這席話落得國師耳里,竟令他心涌澎湃,著實是寬慰之至,卻又對眼前這女子越發的心疼關切。
是了,往事過了便過了,自然也無再提的必要。終歸是不好的記憶罷了,既是她能放下,他心底一直壓著的石頭,自然也能扳開推遠,從而讓他能好好的釋然一番了。
“萬事萬物皆有因果,你心懷家國,往日,能等得償所愿。”
待得沉默片刻后,國師幽遠厚重的出了聲。
是嗎?
思涵瞳孔越發一縮,眼中有沉色滑過,則對國師這話并非相信。倘若她心懷家國,滿身仁義能得命運優待的話,那她顏思涵便也不是如今這滿身狼狽的顏思涵了。
是以,命運不會善待她的,她也只能用盡全力的去與命運周,旋,甚至博斗。
多說無用,思涵僅是按捺心神的朝國師隨意點了頭,足下也開始緩緩挪動,繼續踏步往前。
身后沉寂,夜風幽涼,國師的嗓音再未揚來。
待抵達鳳棲宮時,微微的宮燈里,那滿身頎長修條的展文翼仍舊是立在偏殿門外,正揚臉朝她這邊觀望著。
眼見她越發走近,他急忙自闌珊的光影里走出,待站定在思涵面前時,他面露幾許擔憂,低聲問:“長公主怎此際才歸來?”
思涵目光凝于前方,漫不經心的道:“去了皇上寢殿一趟?!?
展文翼點點頭,緩問:“皇上如何了?身子骨可有異常?”
“一切如常。如今有國師照料,又有江云南的血養著,他目前算是安然,并無異樣?!彼己统翢o波的回了話,語氣淡漠平緩,并未夾雜任何情緒。則待這話道出后,她神色微動,正要隨意勸展文翼早些休息后便自行入殿,不料話還未說,展文翼則再度出聲,“上一刻,三皇子曾來這里尋過長公主,不見長公主在殿后便自行離開了,不知,長公主在皇上寢殿,可見到尋來的三皇子?”
思涵眼角微挑,眉頭微皺,稍稍搖頭。
展文翼微微一怔,繼續道:“這倒是奇怪了,三皇子今日來時,面色著急,似有要事要稟報長公主。微臣還以為,他未在鳳棲宮尋著長公主,便去皇上那里尋你了?!?
這大半夜的,哲謙能有什么要事要急切的過來與她說?再者,展文翼這般一說,她倒也是突然想起,似是這幾日內,哲謙皆極少去探望幼帝了,且也不曾在她面前出現過了。
是以,這幾日內,哲謙是怎么了?是身子突然不適,還是,另有它由?
思涵兀自沉默著,各種揣度層層而起,則是不久,展文翼靜靜凝她,低聲問:“此際,可要差人去喚三皇子過來?”
思涵應聲回神,目光在展文翼面上流轉幾圈,低沉道:“不必了。此際夜色已晚,哲謙若當真有急事,明日自會與本宮說。”
說著,極是自然平緩的將目光從他面上挪開,話鋒一轉,“皇傅且回偏殿去吧,本宮也乏了,便不與皇傅多敘了?!?
這話一落,不待展文翼反應,徑直踏步繞開了他。
展文翼仍是欲言又止,眸色黯然,卻待猶豫片刻,到嘴的話終還是未能道出。待得目送思涵入得主殿并合上了殿門,他這才回神過來,攏了攏衣袍,轉身朝偏殿行去。
翌日,早朝過后,思涵依舊在御書房內批閱奏折,展文翼極為難得的不曾跟隨而來,說是展家出了些事,便急急出宮去了。
思涵略生詫異,但也并未插手,僅是放任展文翼出宮,并無其余囑咐。
待在御書房獨自將奏折